“小下学期开学上一年级了吧？”任忍靠着窗问。

天来可以吗？明天周六，她肯定有空。“想了一会，郑贤文又说：“你能帮我劝我妈吗？我想在医院附近的麦当劳见面，我不想在医院里面见面。”

任忍沉默下来。从把小给了这对夫妇之后，他就一直负担着小的大分医药费，直到上个月还是按时打钱。但是按刘红珍的说法，小两年来已经好转了不少，却没有人来告知他，不必再给医药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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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没钱，你是不是就不进演艺圈了？“任洪文沙哑着嗓子说。

“最近两年都稳定了，没有复发了。你放心。”

任洪文嘴嚅动了一下，看得出是低声爆了口，他把眼睛闭起来，这晚上没有再主动跟任忍说话。

任洪文说：“也是，现在就算要你改行，你又能什么。”他咙里卡着一口痰，最终咽了下去，又说：“你手上的积蓄够不够盘个店面？盘个店面的话，应该能相亲了吧。你也快二十了啊……你没上大学的那些个同学，都定亲了，有的孩子都生了。”

如果当初没有怎么怎么样，你是不是会怎么怎么样。

任忍安静地削着苹果。

第23章

任忍上了帽子去打热水，刚到走廊里，手机振动了，一接听，是当初收养小的夫妇，丈夫叫卢斌，妻子叫刘红珍。

“那我也是你老子。“任洪文语气的，”我是没几年好活了，你难不能在我死之前，给我找个儿媳生个孙子吗？不然我死不瞑目，你就是不孝子。”

任忍把苹果劈出了一小块，细嚼慢咽，脸色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难以捉摸。他问：“任洪文，你现在出这种父慈子孝的样子给谁看？”

“你说这些干嘛。“任忍皱了一下眉，”好你自己的，我的事你就别问了。“

任洪文的脸是灰白色的，两颊凹陷进去了，眼球浑浊。

任洪文没吭声。

“病呢？好些了吗？”

“我问过了，我下周就可以出院了。“

“是嘞。”

没有人知如果当初换一个境遇，自己会出怎么样的选择。而这些问题提出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无法回到过去出改变。任忍不喜欢这些假设，也不喜欢白日梦。他只看当下，此时此刻，我要什么，我能什么。

先两年，小比较小，他还去看过几次，从小上了幼儿园，卢斌夫妇就为难地说

“你以前没有过我，现在更不到我了。我不欠你的，你没资格在我这指手画脚。”任忍冷笑，“祸害遗千年，你且活得长呢。”

刘红珍打电话来是谢谢任忍寄去的洋娃娃。

“小很喜欢，拿手上一天了。”提到小，刘红珍声音温柔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老问这些如果的事？“任忍眼也没有抬一下。他觉得这些问题毫无意义。

少年苍白地笑了一下，躺下说：“谢谢你，你去陪你爸爸吧。”

任忍问：“你的吃得消才行。”

任忍转坐到了任洪文病床旁边。

任忍看出任洪文几次想说话，都没有能发出声，一直直愣愣地等着病房里的日光灯。

如果当初怎么怎么样了，你是不是不会怎么怎么样。

“那我帮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