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愣了，诧异地和阿留对视一眼：“你还要不要脸，”他这话说得懊恼而无奈，“你干的什么脏事，自己不知？”

“怎么回事！”亦失哈吼了一嗓子，那仆看见他，慢慢停下来，转跑远。

亦失哈和阿留张着嘴巴看他，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亦失哈和阿留习惯地刀，同时把谢一鹭拽起来挡在后，追着老者出来的是个黑汉子，举着一把砍柴刀，看打扮，是干活的家。

“再敢找我们督公，”亦失哈拿壮的手指点着他的鼻子，“我让你知女真人是怎么豁牲口的！”

东衙门……谢一鹭朝他靠过去：“钟鼓司？”那是宦官演戏的地方，二十四衙门里最不入，一辈子出不了，“那他怎么……”

他站起来，朝阿留比个手势，阿留松了劲儿，他刚松，谢一鹭就不知死活地说：“我正要去呢，你现在就豁了我！”

“大珰们都督公叫‘郑小姐’，为什么，”屠钥起，抖了抖袍子，“窄袖戎装谁最称，郑家小姐扈銮来！”

怎么会当上太监，又怎么会镇守南京！屠钥拍着大笑起来：“万岁爷喜欢呀，”他说得理所当然，趁谢一鹭吃惊，别有深意地问，“没人跟你说过？”

“砰”地一响，不远一人家的后门被从里边撞开，冲出来一个老者，网巾歪着，脸上上都是血，边往这边跑边喊：“杀人了！”

“你说谁是女人！”亦失哈兜又给了他一巴掌。

“里只要长得标致，没几个是干净的。”屠钥煞有介事地丢出一句，谢一鹭听了，想故作轻松地笑笑，却笑不出来，“危言耸听了吧。”

傻：“啊？”

“我们督公是东衙门出。”屠钥像是从他眼里读出了什么，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

这一下没把谢一鹭打怕，倒打出他的胆子来了：“我不他是男是女，我就看上他这个人了，”话说到这儿，他干脆豁出去，“我是没救了，你们看着办吧！”

老者着着，跑不动了，颓然跪倒在墙边，揩一把脸上和着血的汗水，捶顿足：“家合起伙来造反了，

“就是一个男人倾心一个女人，”谢一鹭给他们打比方，“我……我恋上他了！”

这件事，谢一鹭理亏，他目光闪烁，咕哝着说：“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有些话说出来要惊世骇俗，可不说，他又觉得对不起他为廖吉祥的这份心，“我和他……我们有情！”

“你个混！”亦失哈扇了他一巴掌，谢一鹭挣扎，翻着眼睛往后瞟，捂他嘴的是哑巴阿留，“知我们为什么来吧！”

谢一鹭傻傻地摇：“你是说万岁爷……和他？”问到这儿，他住了口，记起廖吉祥有一次气到极似乎透过那么一点意思，现在想想，他当着自己的面没说过郑铣一句难听话，这是他的君子派。

他人走了，话音却留在这儿，弄得谢一鹭一整天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挨到下衙，他急着去玄真巷，刚走到府街，被人从后扼住脖子，拖到了僻静。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腰上挨了一脚，他龇牙咧嘴要喊，又被捂着嘴摁倒，一个大家伙跨上来，重重坐在他上，是亦失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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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的胆子，敢摘天上的星星！”亦失哈照着他的肚子，猛地就是一下，五脏六腑像是被打散了，先是疼，疼过，火辣辣地翻搅。

谢一鹭知，所以怕，恐惧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