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块无辜的小石子翻来又覆去地碾了好一阵。再抬起，魏无羡居然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交给了说得最多的那名农家女。

魏无羡：“这条路通往义城。石碑上的第一个字是‘义’字。”

他们踏着乱丛杂草走上这条岔路，将那块石碑甩在后。魏无羡继续：“这几位姑娘说，自古以来，住在那座城里的人十之六七都短命，要么短寿要么横死，城中供置放尸的义庄非常多。再加上当地特产棺材纸钱等丧葬阴奉之物，无论是棺材还是扎纸人都手艺湛，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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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字的确是那个字，意思却不对。非侠义之义，乃义庄之义。”

魏无羡指着那块石碑，问了一句，她们先是齐刷刷的脸色一变，犹豫半晌，才断断续续、指指点点地与他交谈起来。期间，一眼也不敢多看站在石碑旁的蓝忘机。魏无羡认真地听了一阵，一边嘴角一直扬着，末了，似乎调转了话题，引得那几名农家女也舒展了颜色，渐渐放松下来，不熟练地冲他微笑。

蓝忘机：“何解。”

魏无羡：“不如去问问这些村民？”

魏无羡：“还有什么？”

顿了顿，他又：“光君，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那盒胭脂是不算好。但现在的我又不比从前，整天上带一堆花花草草钗钗环环到送姑娘。真没别的能送的了，有总比没

蓝忘机呆呆站在原地，实在忍不住了。正在他准备迈开步子走过去时，魏无羡总算是负着手悠悠地踱回来了。

魏无羡：“哦。你说那个？是胭脂。”

蓝忘机：“侠义之义？”

魏无羡：“也对，也不对。”

偏偏那条左手臂所指的方向，就是这条路。

他在清河的时候，向打听行路岭的那名江湖郎中假士买过一小盒胭脂，一直带在上。魏无羡：“向人家打听事情总得给点答谢。我本来要给银子，把人吓坏了不敢收。看她们很喜欢那个胭脂的香味，好像从没用过这种东西，就送出去了。”

他站回到蓝忘机边，：“光君，你应该过去的。那院子里还养了兔子呢！”

蓝忘机：“还有呢。”

蓝忘机：“你给了她们何物？”

路上除了枯草乱石，还有不易觉察的沟壑。蓝忘机目光一直留意着魏无羡的脚下，魏无羡边走边：“她们说，这边的人很少去义城，里面的人除了送货出来，也很少离开。这几年几乎没见到人影。这条路已经荒废了好几年没人走了。果然难走。”

蓝忘机却没对他的调侃有所反应，状似冷淡地：“问出什么了。”

那几名女子有少有老，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走近，都紧张起来，似乎有点想扔了簸箕逃进屋里。魏无羡笑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她们才慢慢镇定下来，略羞涩地应答。

蓝忘机点了点，魏无羡当然不会指望他去问，当即笑容满面地走向那几名正在撒米喂鸡的农家女。

蓝忘机远远盯着那边看，等了半天，也不见魏无羡有回来的意思。他慢慢低下，踢了踢脚旁的一块小石子。

形繁复，又正好被那条裂贯穿而过，剥落了许多细碎的小石。魏无羡弯腰拨开乱草，看了半天依旧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