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方才那短短的一瞬，除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们还听到了另一种奇怪的声音。哒哒哒很是清脆，类似竹竿在地上飞速敲打。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

纸人的发髻乌黑，一缕一缕，颇有光泽，魏无羡伸手摸了摸，紧紧粘在上，仿佛真的是它长出来的发。他思索：“手艺当真不错，莫非是取了真人发粘上去的？”

对面的来客也觉察了这边有人掷出了什么东西，立即反击，突然发难！

刚才那个贴着他溜过去的东西，跑得太快了，绝对不是人能达到的速度！

魏无羡方才踢过这颗，险些把它踢飞，知这东西有几斤几两。这么轻肯定不是真人的。提起来一，男子的脸颊塌了一大块，腮红也被抹下一片。

虽然刚才只是肩而过，可难保下一次，它就不会点别的什么了。

蓝思追尽力克制，声音里却满是欢喜：“莫公子你也在？那是不是光君也来了？”

这纸人得惟妙惟肖，妆容夸张，五官却较为致。义城特产丧葬阴奉物件，扎纸人的工艺自然不错。纸人里有替纸人，民间相信把它们烧给死者，就能替先人在地狱里受苦，上刀山，下油锅；有丫鬟美女，在阴间侍奉先人，腰捶。当然，这些只是生者替自己求个安而已。这颗纸人，则应该是一名“阴力士”。

“阴力士”，顾名思义，是打手，说是下去之后能保护先人不受其他恶鬼和刁钻判官的欺负，后辈烧给他的纸钱也不会被小鬼抢走。这颗纸人原先一定还有一个高大扎实的纸，不知被谁拽了下来，扔到了街上。

一听蓝忘机可能也来了，金凌立刻闭嘴，仿佛又被施了禁言，生怕被他逮到错整治。蓝景仪也喊：“一定来了！刚才那是避尘吧！是避尘对吧？！”

魏无羡起：“你刚才听到没有？”

数光色不一的剑芒杀气腾腾袭面而来，避尘从容出鞘，在魏无羡面前游了一遭，将剑芒尽数击退斥回。那边一阵人仰翻，手忙脚乱。听到嚷嚷之声，蓝忘机立即收回避尘，魏无羡则：“金凌？思追！”

蓝忘机：“脚步声，竹竿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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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少年得知对面是友非敌，如蒙大赦，一脑围了过来。除了金凌和蓝家的一群小辈，还有七八名穿其他家族服饰的少年，迟疑之色

正在这时，前方迷雾之中，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魏无羡：“我还想问怎么又是你呢！”

突然，一细瘦的黑影着他快速奔过。

这次的脚步声很轻，很慢，也很多，很杂。仿佛许多人正在谨慎地朝这边走过来，却偏偏一句话也不说。魏无羡翻手翻出一张燃阴符，轻飘飘地朝前掷去。若是前方有什么怨气四溢的东西，它就会燃烧起来，火光多少能照亮一片地方。

果然他没听错，金凌的声音隔着白雾响起：“怎么又是你？！”

魏无羡：“嗯，来了，现在就在我边呢。你们都快过来。”

这影子来得极其诡异，紧紧着他的侧跑了过去，刹那间就消失在了雾里。避尘自动出鞘，追着那影而去，倏地又收回来，合入鞘中。

蓝忘机：“留神。戒备。”

上有两团异常突兀的腮红。

原来是一颗纸扎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