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转变让景熠半晌回不过神来,呆愣地任她摆弄,直到躺下时无意扯动了伤口,轻微的痛意让他感受到真实。
许离忧怔住,他眼底氤氲的坚定之意,她似乎是
一回见,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真的长大了。
这一次她并未像以往一般笑着说没事,而是对白锦书点
示意后,不咸不淡地对许君陌
,“你随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许君陌转过
,笑看着她,目光清朗。
“陌儿,为何这么
?”
满眼翠绿,入目之
皆是生机盎然,此刻许离忧的心却是凉的,到底是从何时开始,自己的这位弟弟竟也开始对她耍心机了。
在许君陌的记忆里,她从未对他冷过脸,每回他犯错或是惹恼了她,只要嬉
笑脸说几句
话便能将她逗乐,而这回,她分明是真怒了。
动情之言,伤痛的神色,无不让人心疼,他是景熠,那个曾高傲冷漠的少年,何时竟也卑微至尘埃。
景熠面带痛色,低语轻喃,“我不
那些,只要有你在
边就好。”
只因他伤了景熠。
“可那些事并非你我之过,眠儿,你公平一些,为何你对任何人都宽容却不肯对我发善心,在我眼中,那些往事早已虽尘烟消散,唯你是真切在我眼前的。”
,“可是你母妃是因我父亲殒命,而我的父亲也在两年后被德安王乱箭
杀,我亲眼看着他的血
干染红了
下的土地,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许君陌对着她笑了笑,全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是了,也只有在她面前会如此,她于心何忍。
“离忧,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一辈子躲着不肯见我了呢。”见她出来,许君陌嬉笑着上前。
许是她的语气温柔得让他心安,不消片刻,景熠握着她的手安然睡去。
走到无人的小溪边,许离忧停下转过
,一言不发看着许君陌,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在她眼前的这个少年,还是那个纯真的弟弟么?
许离忧目光带着失望与不解,“你是我弟弟,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想什么我岂会不知,又何必在我跟前撒谎,你可知你那一箭也带着你的
命。”
“祖父何许人也,我的这点心思如何能瞒过他的眼,也
“你我又不是亲姐弟,更何况我不可能一直生存在你的羽翼之下,我不想你始终将我当孩童看待,我是男子,我也能保护你。”
许离忧小心地替他拉好薄衾,见他傻傻地睁着眼,笑了笑,抬手覆上他的眼,“你且安心睡,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阿景,今日我们不提往事,你好好歇着,我守着你。”她换上安然的笑颜,起
弯腰将睡榻整理好,又扶着他轻轻躺好。
许离忧盯着他的睡颜许久,轻轻抽回手,轻手轻脚出了营帐,白锦书与许君陌已在外不知等候了多久。
“你有这种心思,祖父可知晓?”她很是震惊,自小
子孱弱,又喜欢缠着她撒泼耍赖的弟弟竟有如此野心。
许君陌转过
,情绪莫辨,“自小你学的为君之
,治国之策,我也学了不少,可我从你脸上瞧见的只有强颜欢笑,那时候我便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我能活下来,你不愿
的那些事我替你来完成,很显然,我此时的
份便是一条捷径。”
许君陌目光闪躲,撇开脸,笑嘻嘻
,“只是意外罢了,我箭术稍欠火候,本想
只野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