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弹劾刘太傅的奏折中罗列的罪名，这算不算是“大乱”？李赞这个时候给他这份遗诏为的又是什么？

李赞回神，压下心思绪，“什么？”

说罢回从柜中取出一只木匣放在书案上，向匣子恭敬的行过大礼才打开来退到一旁，“请皇兄过目。”

【以后我年年种春兰送给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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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先皇赐予臣弟，便一直埋在这园中的萱草之下。”

他对皇后家的偏袒一直是朝中重臣所不齿，他能有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也能以君王之威压下所有奏折。但先皇这一份……

密诏上写得明明白白，于大乱之时可调遣筑北王率军上京。

李赞眨眨眼，“好，送你。”

“还好聿将军已经率领北征军过去了，前线到也不必担忧。”

李赞抿着嘴角似笑非笑，“臣弟从来不骗皇兄，答应过的，也永远不会忘。”

他这么一说皇帝猛然想起。

李赞告一声罪，先去内室清洗换衫，这才又出来。

想起李赞之前一直参奏的以刘太傅为首的刘氏一族，皇帝不由得心惊。

我？

“双飞燕。”

至内室，迎面有扑鼻的兰花清香，窗前一张长条案，五盆春兰已全怒放。到近前赏玩，只见绿者团，宛如燃蜡。更有一支一箭两花的，寻常的都是一箭一花，如此双花甚是少见。

皇帝稍有些诧异：“你还真种了？”

皇帝回冲他招招手，指着那支并双花的春兰说：“一箭两花俗称双飞燕。这一盆我很喜欢，送给我吧。”

又变回去了啊……李赞在心底冷笑，面上却是一弯嘴角，长长的眼睫微垂，“皇兄请稍等片刻，臣弟有一物呈上定可一解皇兄之忧。”

“哦？可有命之忧？”

思及至此，皇帝似乎摸到了一些绪，定定的看了边的人片刻，“你真的愿意就此放弃一切，只当个闲散王爷么？”

阳光被窗棱隔成一条一条的打在室内的地板上，反起朦朦胧胧光。李赞原本就白皙的脸透着适才在院中劳作后的红，竟似施了淡淡的胭脂。

那时李赞才七八岁，仰着脸笑得很甜……

皇帝走过来只看一眼就脸色大变，“这是……”

站在内室门口，笑着说：“皇兄可有兴趣瞧瞧臣弟种的春兰？”

努力压制轻颤的手，取出匣中诏书，展开阅毕。皇帝看向李赞，“一直在你手中？”

但，何为“大乱”并没有明示。

他喜欢看李赞笑，尤其喜欢看他现在这种恬淡的笑容，“我为了自己以后能太太平平的过日子，把亲手培养出来的璇玑营都葬送了。现在把最后的保命符也给了

李赞看着皇帝的背影面上浮现一复杂的情绪。

皇帝近一步，两人只隔尺余，“这伤受的巧，太巧，巧得朕心忧。”

“暂时还没军报呈上，下一本折子就知了。”

李赞恭恭敬敬的答：“正是先皇留给臣弟的密诏。”

皇帝直直的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伸出手指拨弄着春兰的花朵，“靳子炎遭遇偷袭，重伤。”

方留给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