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灾后变得暴躁易怒,是正常的情绪反应,我会找机会和他聊一聊的。”
颜春晓明白,小磊的妈妈,怕是凶多吉少。
颜春晓的目光一直跟着那个小男孩,有一瞬间,她产生了幻觉,那个一步一回
的男孩子,忽然长出了辫子,变成了她的脸。
“叔叔。”男人说。
“谢谢。”男人眼眶一红,“小磊他爸和他爷爷
已经遇难了,现在,只剩他妈妈还没有找到,他所有的希望,都在他妈妈
上了,但是……”
颜春晓提分手后,他虽然表面毫无异常,该开会开会,该加班加班,可只有他自己知
,他的内心有多不安。
“怎么样?”
他很想她,抓心挠肺地想,但是他忍
“你已经两晚上没有睡觉了,你听话……”
。
众人默默地看着孩子,四周一片寂静。大家都理解孩子此时的心情,包括那位被质问被打的救援官兵。
“你乖,叔叔们一定会找到妈妈的。”救援官兵蹲下来,轻轻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
“颜医生,走了。”小荟喊她。
“小磊,睡会儿吧。”刚才把小磊带回来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轻轻地揽了一下他的肩膀。
段寻这几天原本又要飞国外,但是因为国内的工作还没妥善解决,自己还被私事缠
,所以只能让秘书把行程都往后推。
男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满脸的心焦。
“不用你
我!你走开!”小磊猛地推开男人的手,走出门去,蹲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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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颜春晓在他
边坐下,他看也不看她,默默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
在想什么。过了会儿,又有人来,他再次坐起来,问了相同的问题,可惜,答案也是相同的。
颜春晓摇摇
。
“我才不要睡觉!我在等我妈妈回来!”
救援官兵对中年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点点
,牵着孩子往回拉。
男人说不下去了。
反复几次之后,他失了力气,人蜷得愈发紧了。
那人长叹一口气,面色沉痛地摇了摇
。
他一个人蜷在大门口的墙后,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颜春晓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坐了起来,一双乌黑的眼睛紧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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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春晓支着自己的行李箱,缓过神来,跟上了大队伍。
他眼里的光暗下去,几秒后,他又躺回了墙角。
她又开始颤抖。
颜春晓点点
。
小磊叔叔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小磊已经站起来,扒在门口盯着他们了。
小磊静了几秒,忽然跌在地上,嚎啕大哭……
孩子只是哭,这哭声回
在废墟之上,愈加的撕扯人心。
颜春晓从帐篷里出来之后,去了受灾群众暂时居住的大礼堂,刚才那个名叫“小磊”的男孩也在那里。
心理救援队的志愿者们安置好自己的行李,就开始投入了工作。他们的工作说复杂点,是安抚受灾群众的情绪,对他们进行心理救助服务。说简单点,就是陪伴。
“你是……”
颜春晓站起来,看着男人:“请问你是小磊的?”
“我是心理医生。”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跑了进来。
“有我妈妈的消息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