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衡也在问他，他是真的哑口无言。

        “还想回去吗？”

        何缜还是沉默。

        “啧，怎么回去呢？她本没给你回的机会嘛，储卿之位两年前就给梁穹了，你回去当庶卿，还是当使啊？

        “听闻他又是那副嘴脸——‘储卿重病未愈，不宜偏私更易，让殿下担负薄情之名’。辞让三次，占尽贤名，最终还不是美滋滋地受了？只剩你长吁短叹，顾影自怜，这是图什么？”

        何缜并没有顾影自怜，她对梁穹的偏爱又不是今日才见端倪。自己毕竟是后来者，当时的不甘、争执，早就被时间的河带走。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一定胜过梁穹的执念，输了就是输了，总好过连竞逐资格都没有，只会背地里酸溜溜说小话。”

        赵熙衡就阴阳怪气：“不愧是异母异父的亲兄弟，你现在都开始帮腔哥哥了。”

        ……他迟早，迟早把这气死人不偿命的下来。

        苦于双臂还在绑缚中，何缜息心哑火，将入耳的奚落当成狗放屁。

        ——

        4.

        他被囚在寝殿足足三日，虽然解开绳索，想逃数次却未果，因为殿外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只有赵熙衡自己可以出入。

        “寝殿只有你一人吗？”何缜不解，“怎么从未见过安吉郡主找你？”

        赵熙衡：“她怀孕了。”

        “哦，”何缜不知内情，只，“那你要当父卿了。”

        得知何缜还被蒙在鼓里，赵熙衡暗笑他储卿当得名不副实，魏留仙都不会对他说要紧事。想到半个月后她才会到，赵熙衡尚在左右互搏：何缜如约找到了，可到底要不要让两人见面？

        答应过她，是该遵守约定的，可是……真不甘心啊。

        赵熙衡盯着何缜琢磨，突然灵光一现。

        “何前储卿，你不是说我趁人之危吗？不如公平打一架。”赵熙衡，“打赢，我就放你走。”

        何缜错愕了，赵熙衡是转了吗？

        “但是打输，你得帮我一件事。”赵熙衡又。

        ——

        5.

        宽绰的寝殿当擂台还是略显狭小，何缜猜不透赵熙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执了铁扇在手，也将自己的佩剑还了回来。

        “兵刃无眼，你太自负了。”

        何缜以长打短，占据优势，可是赵熙衡不以为意，执意要将寝殿当成校场。

        兵刃相对间，四周陈设不免乒乓受难。捷一向是何缜所长，这把剑自成璧赠送后，与他磨合了整整五年，但赵熙衡金丝织就的光扇面布成密不透风的防线，屡次将剑刃阻在之外。

        交戈之音铿锵作响，室内装饰愈发凌乱。何缜注意着他手指的动作，凝云堂的铁扇最多携带五枚暗，赵熙衡只防不攻，一定是准备暗箭伤人。果然，几枚暗钉弹出，被何缜灵闪躲。

        当最后一枚暗被击落，赵熙衡也没伤到他，他也没近赵熙衡的。

        平局。

        至此，何缜心中竟隐隐有些佩服。

        “当皇帝日理万机，你还不忘进武艺？”

        “你有几招师法了凝云堂，看来闯江湖没少四学艺，可惜还是没赢我，这回你得帮我完这件事。”赵熙衡，“随后你还是可以走。”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大张旗鼓？

        “我需深入北群山之中，寻找一件宝物。此外有重兵把守，内有机关暗，凭一己之力无法成。可边人要么不堪用，要么不可信，你倒是勉强可以帮忙。”

        “什么宝？”

        “赫颐族的镇族之宝，遗失两百多年了，前不久我得到一份地图，嗅到了那宝物的踪迹。”赵熙衡，“地图不止一份，我要趁别人行动前将宝物窃来，拿住赫颐族的命脉。这群雇佣兵对兴、荆不依附也不服从，谁出价高就能为其所用，一向是两国大患，有了此物，我和你前妻主都不必发愁了。”

        他是想要赫颐族杀手组织归顺自己？何缜心警铃大作：“此事安吉郡主知吗？”

        “不能告诉她。”

        那还得了？何缜立即拒绝：“我还是不走了，继续当你的‘卧中之客’吧。”

        “别啊。”赵熙衡，“为求枕边安逸，赫颐族迟早要除，若非归顺，就是剿灭。你知我为何不告诉安吉？因为她想斩草除，不免生灵涂炭。我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