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停了下来，偏看机车停车场旁的校园便利商店。

        「…你干嘛学我？」

        「要这么直接的话，那我也可以这么直接囉？…若我说不呢？」

        愣了会儿，凤信看着他的背影，点点，微笑。「掰姨。」

        闻言，男孩对凤信笑了笑。沉默不回话，摆明着那些问题是不必要的，摆明着就等凤信回答他的问题。

        「唉油！你知我说什么？！」

        「不好意思啊，手突然无力了一下。」

        又是同时说出。

        几车驶越他们旁的路。

        风在两人之间转，轻拂过老师额前的短发，鑽进他衬衫领子的隙里，起凤信绑得高高的长尾。老师低看了一眼手錶。凤信拍拍嘴角与上。

        「同学～。」

        「哇！你这样的书商我倒是一次碰到。哈哈。」

        「好哇。」凤信笑了笑，并移往人行里一些。

        凤信蹲下，捡起那本书，正要起又有一本书自她右脸划过，砰地落到人行上。

        「买吗？」男孩单刀直入。简洁拋出目标，明白说出自己想要的。连前路都不太想铺。

        凤信了手指上的橘色粉末，仰把零食袋里的小屑屑吃个光。

        抬起的手遮住了他的话，放下后是一张俊极却带着冷嘲的脸，然后那张脸牵起一抹郁的笑容。「可以打扰你几分鐘吗？」男孩走向她。

        「你先走吧。我要买个东西…。」老师对凤信说，眼睛看向地面，在那一秒间，凤信看见他的眼睫覆下。她跟着往下看，他的鞋尖与她的鞋尖相隔着两块小瓷砖。他的语气瞬间正经，像是在交代事情给学生，感觉一下子变得冷漠。他说完就走，距离拉远。

        「我大四。」

        凤信伸手要接过，男孩却在书快碰到她手时，放开了书，让书坠落地面。

        他们一同下了楼梯，穿过川堂，越过地面的广场。眼前出现蜿蜒往下通往校门口的路，与位在路边两排黑板树下的人行。

        「啊，抱歉抱歉，我应该先给你看看样书的。」用着冷嘲的脸、平平的语调歉，他自纸袋中拿出一本厚书封的书拿给她。

        「是有一两次啦。哈哈…。」

        「那些，平常有在阅读吗、是哪些类别的书籍呢、平常会在购书方面花多少钱等等的问题都不用问了？」凤信问，手在空中比划。

        凤信拉了拉揹包揹带。她向他说掰掰，他也说了，用法文。愣了一会儿，他们笑出声。

        凤信抬起，在同样一条人行上，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看见一个男孩站在原地瞅着她。凤信左看右看四周，迟疑地伸出食指指向自己。「呃…叫我吗？」

        她把零食袋丢进垃圾桶，抓起随听，把书包甩上肩。「我要回家了。」她说，正转要走，听见老师说的话，而停下脚步。

        「这我听得懂！也是掰掰的意思！我还是有在上课好不好？」

        前方传来叫唤声，在这公共场合中，在这放学时段，人车往来，那声音听来不会特别大声，也不会太小声，朝着凤信喊来。

        他们同时说出那句话。她看向他。他已经拎起他的外套。

        「同学你现在几年级？」

        「哈！老大四！那你应该知我要干嘛吧？已经碰过很多像我这样的书籍推销商吧。」

        「什么？」凤信往前走，想听清楚。

        凤信慢慢站起，看着他。

        「…干嘛跟我穿一样的鞋…连这个都要学…」凤信回过，继续往前走，喃喃。

哇…那还真令人期待啊…。蝴蝶…。」老师语调平平，敷衍地反应。

        「…不然咧？」男孩抬手将发往后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