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在后喊她，招招手说过来。

        陈素捂着耳朵，天真又疑惑地来到他面前。

        陈素某一日醒得格外早，她拣了容意的衣物套在上，从气萦绕的车里出来，借着那点灰白天光走到后备箱搬东西。

        再活多一次千次，我都盼面前仍是你。

        “疯子嘛你。说这么不吉祥的话。”

        一只修长的手从车窗探出来，掌心牢牢控在脑后，寒风里吻住她。

        陈素不理他，照旧把那些箱子排列在空旷的地方，确保不会有引起山火风险，才从外套兜里掏打火机。

        “放烟花。这东西太占地方了。”

        所以那一瞬，那错唱的歌词，他恍然有种错觉，她就是要把那最直白最真诚的分剖开来，展现给他——

        从记事起，他就无法想象会将一个人如此亲密装进心里，并且有那么多膨胀的望要去拥有。

        他总喜欢将她抱在上，然后进她的。

        这种事情多了，陈素终于也会被撩拨得食髓知味，快或者是慢，都不足以将她从漩涡里解救出来。

        容意摇下半个车窗，仍赤着上，心口贴一枚佛像坠子，红绳翠玉，衬着膛那片艳戾刺青。腕骨搭在窗前，吊儿郎当地，长指夹着一支烟，似笑非笑审视，问她什么？

        直到虫鸣蛙叫躲在水清洗后的灌木丛里逐渐慵懒，而车子的摇晃总不停歇。

叫人听不懂。

        晚风渐渐驱走白天沉闷的热，野外的夜晚，星澜与月色格外明亮，湖面会照得粼粼如光。

        “谁说白天不能放烟花？凌晨的焰火才是最漂亮的！”

        “万一烧起来，那我们就是一对野外殉情的鸳鸯。别人找到时，发现这对情侣不得了，尸死都紧紧抱在一起，彼此骨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出发前，容意就将发理得极短，像寸，高耸眉骨将狭长的双眼压得格外凌厉野。

        他只有一次次加深，一次次占有。否则用什么证明，她真实成为了梦的化。

        容意曾问过她为什么对广东话这么感兴趣。她看着他时其实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像两个弯月，说就是喜欢咯，没有理。

        “别回，就看我。”

        相比焰火嘣落的热闹，他小声的吻，像蛇尖在口腔游走。

        陈素回，他依旧是浮浪不经的笑，声音绵绵沉沉，随风磁朗扬起来：“我愿意的，素素。”

        可眼睑一抬，就是她的呼随骨骼动，红的面庞，眼睛蹙成纤细的线，落在肌肤上是一场暴雨。就在想，她怎么还不就此进自己内？

        陈素才忽然发现，这双眼睛原来不是天生温柔。

        可如今寂寞忽然有了通路，在某种总感觉要抓不住她的时候，惧感缠绕着他。

        人是独立的个，留下再多的印记，苦楚、欢愉，都总会消除。

        他尝试控制这样陌生的失控，尽量维持着面前这个从容贴的假象。

        “？”

        在这段犹如探险的旅程，他们是旧时耕作的一对夫妻，跨过一座又一座山岭，等到日落而息。互相屈就在那狭窄车厢，隔着一寸月色相望、交合，而眠。

        容意挑挑眉，任由她忙碌得像只搬家的小松鼠，就像当初经过一个小镇休整，她图浪漫，非要搬上车。

        不用看小姑娘表情，腮帮子必定是鼓起来的，像河豚。还在嘴。

        恶劣地佯装促，“小素素，天快亮了！”

        她一个个按顺序点燃，然后飞快地跑到不远，观看这场旷野之中注定不会再有其他人欣赏的风景。

        她本不用回，那些璀璨烟火绽放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