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拥有你了。”

        “韦老大！”

        他这么一问景斓困倦感瞬间涌上心，人家正儿八经的演奏会也没有她今天弹得久，心里一放松只觉得手腕隐隐发酸，可怜兮兮地抬起双手举到他面前，只嘟个嘴他就忙不迭地来呼呼。

        “累不累？”

        门外的彭星瀚叫住了韦林泊，活动进行到一半他偷跑了出来，好在彭星浩只给他打了两个电话就没再继续。

        果然，大家回过神来连忙去看景斓的反应，她还依偎在男友怀中，着面纱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褚瑨攥紧了她的手。

        顾客们跟自己的对象悄声八卦了几句就继续嘻嘻哈哈起来，不是什么新欢旧爱的剧情，后者虽有出尘之姿，可弹琴姑娘的男友也是一表人才，一整晚都情脉脉地看着她，光是这份耐心和柔情就足够打动人。

        两人间一时沉默着，彭星瀚不时看向韦林泊，想知他病成这样，为什么仍有勇气。

        现在囡囡抱着玫瑰花，他抱着囡囡，在橱窗前拥吻。

        “我没事，许久没弹了，谢谢大家的包涵，节日快乐。”说完疾步走向大门。

        其实彭星浩来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还撑得住，礼貌地同他打招呼。直到韦林泊突然出现，他发现，他这个人是真的心狭隘。

        赶着手机最后一格电用尽，演奏会终于结束，咖啡厅内为某个人拍摄的专属直播也停下。他在病床上轻笑，登上了几个月都没再登陆过的社交账号，选了一张新家里的钢琴特写，附上一句话发了出去。

        “想要吗？”

        景斓摇摇。

        走过一在平安夜造福糊涂男友而尚在营业的高档品店，他们驻足。橱窗里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水晶球摆成了一座小山，中间那个城堡状的足有半人高。玻璃球里纷纷扬扬的金粉像落了一场大雪，里面有王子和公主，也有小熊和小兔。

        “你会不会弹琴？”

        当告白的激情过去，一点不安逐渐攀上褚瑨心。这么多年商场的厮杀，一个人艰苦的打拼，让他事总要留后手，谈判先要试三分。当然，这不该用在他的爱情，他的囡囡上，所以他往往会拼命付出，然后在此之余怅惘一下，还好她的笑容每一次都正好能够安抚下他的心悸。

        但末了，褚瑨说玫瑰花还是要自己抱的。景斓瞪他，那花束满了她小小的怀抱，看到路人艳羡的目光，她又躲在花后面笑。

        十点，景斓才卸好妆换好衣服从咖啡厅离开，白白的大衣，淡黄的绒围巾，褚瑨拉着她的手慢慢地走。

说话好好人就好了。

        “水晶球里的都是梦，但你不是。”

        景斓的沉默恰好隐藏在此起彼伏的关心之中，他连忙接过话，怕人反应过来反而让她难堪。

        最后彭星瀚邀韦林泊去他们举办的晚宴，知他不想面，只说在后台坐坐就好，韦林泊颔首，这样的夜晚，有人收留自己也不错。

        初回褚家的时候他不是没过那些讨好哥哥姐姐的傻事，纵然在渔村也是被嫌，但他那时候不过十岁，还是会相信青蛙变王子的童话。后来被现实毒打够了，他就不梦了。

        果然韦老大，真是很厉害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