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补充：“你真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杀人，也不会自杀，一个医学博士读出来不容易，我家，就我这么一个独苗，我要是真出了点事，我外公外婆我妈妈该有多难过。就算为了我的家人，我也绝不会出任何闪失。”

路灯坏了却没人维修的旧小区，冬夜里漆黑一片，沉沉夜色里，段青城看不清甘愿脸上的表情，他不知这时候的甘愿是不是想通了，会不会钻牛角尖然后变得尖锐起来。

段青城付了车钱，然后把甘愿送到楼下。

因为甘愿这人……实在是聪明到变态。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我跟他，高中那会儿谈过，后来分了，年少时的他是真的爱我也我，反倒是我不懂珍惜，那时候算是我辜负了他。去年她来找我，选择和他复合，不过是因为是真的还没走出他以前给的爱和阴影，我想跟他试试，不论结果如何。”

想问，又不敢问，一时间莫名纠结。

他只是希望甘愿别钻牛角尖别偏激就好。

“而且，我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感觉的，说起来有些可笑，但我现在仍然相信他是爱我的，我会等他给我一个答复，然后再决定。”

甘愿真的是个理智又强大的人，刚看新闻那会儿，真的气到吐血，但她很快就重新恢复镇定，把整件事的思路理清了。

段青城也没打扰她，他太了解甘愿了，他知这时候的甘愿需要的是自己想明白，而不是找人倒苦水，如甘愿这样的女人，是绝不会找好友各种抱怨吐槽的，她习惯了自己扛，习惯了一个人搞定全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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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嘴巴张了张，还想再安抚他几句。

甘愿勾起角笑了笑，觉得段公子这人吧，着一张红齿白的漂亮脸，平时里更是逗比活宝不着调，关键时刻却特别爷们。

可以不用这么逞强，有时候哭一哭发一番会更好一些。”

至于她在这样的沉默里到底决定了什么、选择了什么，他也不太在乎，朋友嘛，只需要默默站在她后就好。

甘愿神色平淡，却也不再掩藏自己的真实感觉：“刚看到新闻那会儿，真的恨不得他死了得了，甚至已经想好了一百种谋杀他又不会被逮捕入狱的方法。但是，段青城，我快二十八岁了，博士学位，读了很多书，在美国中国的医院都实习工作过，对人的弱点也算是了解一二，自己的伴侣无法到坚贞，也不过是人的弱点之一，从大的层面而言，这不过是这个社会很寻常的事情，我唯一能的只是去看淡。”

段青城直接强势打断：“闭嘴吧，甘愿，我什么事都没有，不需要你来安抚我，你只需要好你自己，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就别说，自己把事情琢磨明白就好。”

甘愿何等锐的人，段青城的言又止自是看在眼底，她轻笑着：“放心，我真的没事。现在这种社会，劈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我不过是不能免俗罢了。”

这样的人，平日里特别温和，但真惹怒了她，她却跟疯子似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段青城抿着没声，显然对这样的回答不太满意。

她没再声了，只低垂着眼睫，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路无话，出租车平稳地停在甘愿所在的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