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志保数出第一个数，她的手臂有些发抖，还有些发，十分沉重，又无力到虚脱，但她举着枪，紧紧握着，不让枪口偏斜一分一毫。

        “一。”

        是什么时候决定折返的呢？

        那时，她已经和工藤新一联系上了，工藤新一推理出琴酒的位置，劝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好，因为赤井秀一去拦截琴酒了。

        是时候了，和琴酒个了断。日本的死刑很少被执行，只要琴酒还活着，越狱就可能再次发生，今天的事就可能再次发生，她就永远在逃。赤井受了伤，可能拖不住琴酒，可能不想杀琴酒。她要回去，帮赤井一把，赤井一把，也帮自

        赤井秀一连忙补枪，子弹打中琴酒的手腕，琴酒再也端不住枪了。

        “总是逃跑的话，是不会赢的。绝对不会的。”

        她不相信赤井。

        她上有一把枪，是玛丽偷偷给她的。

        手心全是冷汗，野志保停在赤井秀一几米开外，和琴酒隔着五六米的距离。

        逃跑的路那么长，没有尽。

        于是她决定不逃了。

        她想起步美对她说的话，想起拒绝fbi的蒸发密令时对朱说的话。

        是野志保。

        “他死了吗？”她问赤井秀一。

        不要逃避，深呼，鼓起勇气，直面自己的恐惧，咬着牙走过去，然后跑起来。

        琴酒的嘴动了动。他要说什么？即将杀死他的人并不在意，就像他并不在意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的遗言。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秒，只有他自己知，他在想什么，他在看什么。是夕阳下的复仇女神，还是月色下挖的少女？亦或者，是属于他自己的结局。

        她深一口气，对赤井秀一说：“救援五分钟后到，现在还有时间，我数到叁，我们一起开枪，杀了他。”

        “叁。”

        他们会一起动手，为至亲至爱之人。

        “只有赤井一个人吗？”她问。

        是逃到某一个位置，突然停下脚步，不受控制地转过，往回走。

        她开始往回走，走着走着，再次跑了起来，跑向自己的命运，跑向自己的恐惧，跑向自己的来。

        她练过枪，还是琴酒教她的。

        “你还好吗？”野志保向赤井秀一走去，嘴上问着赤井秀一，眼睛却死死盯着琴酒，双手握着枪柄，不让枪口从琴酒上偏移开。

        琴酒看向野志保，虚弱地靠在集装箱上，已经说不动话了。

        工厂的大门敞开着，落日的金色余晖洒在地上，一个人双手举着枪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心得更厉害了。

        这恐惧让她一直在逃。

一的手臂。

        两声枪响，琴酒的往下了一点。

        于是她知，他真的死了。

        野志保看着琴酒，他的眼睛还睁着，眼白远远多于眼珠，眼珠远远多于瞳孔，现在那一点小小的黑色也开始涣散。

        “二。”

        “啊，”赤井秀一也一错不错地关注着琴酒，举枪对准琴酒的，对野志保说，“托你的洪福，没死成。”

        “是的。”工藤新一说，“出了点意外，其他救援受了伤被送回地堡了，降谷先生也被送回地堡了。新的救援正在路上，你要相信赤井先生，他能拖住琴酒的。”

        她对琴酒有种植在骨里的恐惧，就像她对组织的恐惧。

        “他死了。”赤井秀一说。

        赤井秀一的眼神闪了闪，沉声：“好。”

        复仇的权利，她送了一半给他。

        但野志保没有放下枪，她又往琴酒的方向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