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松了口气，手揣回兜里。

        “小意思。”秦箫并坐正，仰瞧了瞧。

        李月白盯着她：“怎么样，你能看到星座吗？”

        “我不太懂这个。”秦箫转着眼眸，漫无目标地乱寻着，“南边那几颗还亮的。”

        “Scorpio，”李月白看都没看就回答，目光依然看着她，无声弯起角，“中文叫天蝎。”

        “天蝎座？”

        “最亮的那颗是Antares――the      heart      of      Scorpion。”

        “蝎子的心？”

        “天蝎之心，用Z国话说，是心宿二。”

        秦箫拖长声音“啊”了一声，纠正他：“不是su，是念xiu，心宿。”她低看他，“你不是Z国人？”

        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她现在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上的每一轮廓。

        男人十分年轻，样貌属佳，高的鼻梁和眉骨像西方人，纯黑色的眼眸又带着东方人特征，眼尾平行微扬，下面居然还有颗小痣。

        令秦箫在意的是，除了那颗泪痣，他的面轮廓过于对称，连眉都像是沿着鼻梁轴对称翻过去的，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混血或者整过容，说不定二者皆有。她很快下定论，失去兴趣，重新抬看星空。

        虽然两人对视时间仅有三秒，但是李月白自始至终都看着秦箫，看着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看着她没有一丝波澜的表情。

        她对他的长相毫无反应，完全是在看一个初次见面的普通陌生人。

        他望着她的侧脸，了嘴，轻声说：“虽然我不是Z国人，但是我懂很多Z国文化。”

        “那你给我说说其他星座吧。”秦箫饶有兴致。

        “我只知Scorpio。”

        “……”

        “因为我是Scorpio。”他笑起来。

        “……你自我意识还强的。”自大的家伙，只关注自己。

        “它的位置本来就很好记，就在银河的中心……哎，你能记得住吗？”

        “虎虎。”

        “那你多看几眼，多看几眼就能记住了。”

        秦箫看向他。

        五秒过后，李月白笑意慢慢淡去，耳尖渐渐染上薄红。

        “你看我干吗？”他迅速扭开。

        秦箫说：“我要走了，我朋友可能在找我。”

        “嗯……那再见吧。”李月白没看她，语速略快，“再见，禾笑。”

        “再见。”

        秦箫撑住栏杆准备往下，阳台边传来“喀喇”一声，李月白脸色倏变，一把攥住她的小臂。

        两人同时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不知何时，一边的栏杆连接已经断裂，另一边似乎也岌岌可危，栏杆外就是黑沉沉的大海。

        空气沉默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吭声。

        片刻后，秦箫先开口：“我重没超标。”

        李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