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话还没说完，就被杨真揪着衣领一把提站起来。

的滋味够销魂吧？想不想下次跟我——”

        “我没有生气。”秦箫停下脚步，回看他，“你继续审问，跟着我干什么？”

        空气忽然有些凝固，好在会议室的窗开着一小，有凉风从窗里溜进来，轻晃着会议桌上绿萝，只是短短几秒，很快又静止了，带起的灰尘落地无声。

        “杨真，很抱歉，我总是伤害你。”秦箫先开首说。

        杨真似乎能听见自己血缓缓动的声音，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秦箫，脑子里却在想，原来这样静的环境下竟也是听不到心声的。

        他忽然很想贴在她的口，再一次听听那沉稳有力的声音。

        秦箫不想徒劳地纠结，转打开审讯室的门，就这么离开了。

        杨真了下嘴，像是在酝酿话语，却言又止，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占有的背后，紧跟着自毁，一步又一步。

        秦箫被他的话逗笑了，什么样的威胁没见过，这点小小的气焰她还没放在眼里。

        “对不起，我只是……”杨真仓惶地放下手，急忙后退半步。

        梁越脸色越来越沉，反言讥嘲：“女警同志真是胆识过人，不过我还是奉劝一句，凡事都要低调，不要自以为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不是你一个女人能抗衡的，呵哟，官不大，僚不小。”

        死一般的寂静。

        “——咳！”

        杨真眼神冰冷地钉着他：“梁越，你想找死吗？”

        “你在不在意和我有什么关系。”秦箫不耐地打断他。

        “秦箫！”杨真在空旷的走廊尽追上她，轻轻拉住手臂，“你别生气，他是故意刺激你。”

        骂就骂呗，

        杨真面色一变：“我、我是……”

        秦箫看明白了。

        “杨真！”她提高音量，紧紧压着他的手，防止胡来。这只是例行传唤，梁越可不是犯人，万一回举报，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杨真，放开他！”秦箫即刻扣住杨真的手臂，往回拉，却没拉动。

        秦箫知自己说得过分，后悔不已，却也不想无端吵闹，于是上主动认错，温声温气地说：“我说的是气话，对不起，杨真，你先让我出去，我想安静一会。”

        秦箫被他连扯带抱地拖进旁边贴着“闲人免进”的小会议室里，听见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秦箫，我是担心你。”

        她挣开他的手往旁边走，杨真立手撑住墙把她拦住，耐心解释：“秦箫，你听我把话说完，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本就没有在意他的话……”

        杨真没有放手，固执地望着她的侧脸，压着声音说：“秦箫，你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你什么都不说，把我推在一边，我从来不知你在想什么。”

        年轻人的手臂坚似烙铁，苍白色手背冒出青，秦箫心觉诧异，杨真的言行有点过，不像他平时温吞的慢子。

        “……”

        杨真张口结怔怔地站着，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晃神间，见秦箫又要走。他回看看走廊没有人，几步追上，一把搂过她。

        “我知你喜欢我，但是我需要个人空间。”秦箫抵住额，“你太黏人了，我有点吃不消。”

        又僵持了一会，杨真才松手放开梁越，把人丢回座椅上。他沉默着坐回去，拿起笔继续埋写笔录。

        秦箫有些心累：“我不喜欢这样，杨真，你真的——真的好烦！”

        “梁越，我知你是AZ的人。”秦箫背过手放在后，“听说你有一批货要运往东南亚，想必最近也是业务繁忙，不如我们走着瞧，你看看能不能把东西运出海港。”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抽回自己的小臂，直截了当地说：“有话就问，杨真，你少跟我玩这套，他说的那些话就是真的，你不要再跟着我。”

        黑暗中的饿鬼不断遭受饥渴折磨，它是喂不饱的，安全感很低的生物往往有更强的占有。

        乞者多畏，施者好骄。

        梁越坐在椅子上，嚣张地扯平衣领，盯着杨真隐忍的表情看了几秒，嗤笑一声说：“唉，真想不到，女警同志的追随者这么多，吓他妈死我了……”

        “你干什么杨真！”

        对方是个有恃无恐的刁赖，恐怕费再多口也问不出结果，而且传唤时间不超过12小时，该放人还是要放人。

        他一下回过神：“啊，没事啊……”

        杨真呆滞地问：“那你……把我当什么？”

        房间里一丝风也没有了，灰尘停止浮动，世界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