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小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Lee坐到茶几上，双手插兜，“过来，坐沙发这。”

        顾悠一下子绷紧，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我问，你答。”Lee上前倾，右手叠在左手上，再分开的时候，左手上多了一个细长的注，里面有半淡黄色的。

        右还挂在男人膝，空气一凉，T恤被撩上去了。

        顾悠嘴角抽抽，无语地转开目光，打量起房子，看到客厅角落有个方形的大玻璃鱼缸，没有水也没有鱼，忍不住走近看看。

        “通常情况下，我是一个很委婉的人。”Lee垂着眼睛说，仿佛自我认同般地点两下，“比如先问问‘今天过得怎么样’，或者像中国人那样问‘你吃过了吗’……”他笑了一下，抬起眼，“但是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所以我们快速问答。”

        顾悠走过去，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Lee把茶几上的垃圾丢掉：“你不会想知的。”

        “不用害怕，这只是……一种镇定剂而已。”Lee摊开手让她看清，“偶尔用于审讯犯人，很多人喜欢称它为‘吐真剂’，非特殊情况我不会使用，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那么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来波肯的？”

        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针尖堪堪停在肤表面，还没有扎入，也停住不动了。

        “请你照照镜子再说话。”Lee放下，起把电视关掉，“我前女友超感，材甩你整整1.496亿千米，你是该走了，别我动手赶人。”

        “地球到太阳的距离大约是1.496亿千米。”一个小小的声音插进来。

        难怪肤感不对。

        细看才发现里面养的居然是蛇，花花斑斑的蛇又又壮，她下意识看了眼柜……还好有盖子。

        高文一脸震惊：“所以说……你前女友甩了我一个太阳的距离？Eli你太过分了吧！重色轻友啊！等等……刚才是谁在讲话？嘿，小姑娘，是你吗？”

        “谁他妈给你开的‘天窗’？！”他难以置信地吼，怪不得她对麻醉剂无感，分明就是个小瘾鬼。

        “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扔去南极喂熊。”Lee挡在他面前。

        顾悠没说话，盯着Lee的脸，若有所思。

        “Okay，我走了，再见！”高文连忙闪人。

        女孩浑上下只有大上的肉多点，其余地方基本只剩骨，Lee扣住她的膝盖，注的针尖戳上肤。

        这些痕迹的来历和作用，显而易见――

        “好吧，我走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高文不情不愿地离开沙发，“话说，为什么是1.496？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顾悠这才慢慢挪到他面前，屁还没坐稳，男人长一伸，膝盖住沙发两侧，形成天然牢笼。

        夕阳完全落下后，房间笼罩在暗影里，也许是环境陌生的原因，顾悠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顾悠没回答，

        他拿开注，提起女孩的扶正，掰开，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切都暴在视野中：大内侧的肤密密麻麻的小针孔，有新有旧，有青有黑。

        房子的构造很好，可是物件摆放位置非常不符合人工效，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后退几步，仰望了望，视线从灯一路扫到远的天阳台，猝不及防撞上房主冷漠的视线，就听见他问：“看这么久，看出什么了？”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动作，确切地说，顾悠抢先一步。她飞往旁边扑，刚迈过一条左，就被Lee的膝盖卡住，失去平衡一栽地上，她磕得晕眼花。

        Lee反弧迟钝似的，过了两秒才笑，有点敷衍的意味：“唔，是的，南极没有熊，就像……”他慢慢欺靠近她，“……北极也不该有企鹅。”

        她盯着他的手。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两人静静地对视，谁也没动。

        Lee眉皱起，手上微一使力，拧过女孩内侧的肤，几个结痂的小点赫然在目。

        Lee偏了一下示意：“坐我这边。”

高文双手交叉捂着口：“冷静，Eli，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

        “南极没有熊。”女孩答非所问，声音既哑又干。

        顾悠停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