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悠。”

        女孩拂开他额前的发，拿着的布料，替他拭额。

        “我知这里是禁闭室。”0433朝上抬起，这个女孩似乎并不如外表那样聪明，他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臂，感到一阵痛楚，“从前关禁闭都是一个人，我只是惊讶，什么我们俩都被关在这儿。”

        “犯错的人才会被关在这里，你了什么？”

        不再有洗牌的声音，他睡得很香甜，像是飘在一叶小舟上，所有的疼痛都离他而去。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他的也没那么痛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是我先进来的。”女孩理直气壮地说，“我还以为你要问：‘这里是哪儿’。”

        女孩说：“噢，我明白，那测试确实难的，不怪你。”

        “我忘记了。”她心不在焉，“可能是0512，或者0521？”

        不知过了多久，额忽然覆上一种绵绵的感，0433睁开眼睛，恍惚间，感觉自己似乎看见了天使。

        幸运的是，他几乎立刻就昏了过去。

0433嘴颤抖，发不出声音，他知接下来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

        他仔细盯着她的脸：“你是……新来的？”

        “……真惨。”他说。什么也没，却被关禁闭。

        “什么样才算‘新’？”女孩歪，思考的模样有点可爱，“我来岛上快两个月了。”

        可恶，总有一天，他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我什么也没。”

        “我是0443。”他声音干涩，“你呢？”

        “你参加过测试吗？”他问。

        “不知，可能他们搞错了吧。”

        电声“嗡”的响起，从脚底直窜，0433一瞬间起僵的，他的手指扣紧座椅边缘，赤的双脚，脚趾不自然地扭曲，固定在电椅上的瘦弱躯簌簌抖动，带在他的挣扎下绷紧，使得他的肤呈现出红中带紫的胀。

        0433皱起眉。

        被测试刷下来，意味着失去价值。在这里，没有价值，等同于死亡。

        “那你怎么会没有代号呢？”0433感到自己嗓子干，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这里每个人都有代号。”

        他心里猜她也没能通过测试，也许他们对女孩子的惩罚更温柔些，至少不用坐电椅什么的。

        “嗯。”

        的女孩说话了，她不是天使，而是活生生的人类，年纪很小，他在基地里从未见过这样年幼的女孩。0433愣愣回归现实，他动了一下，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枕在女孩的上。这一发现使得他有些羞愧。

        “你还好吗？”

        连代号都记不住的孩子，在利维坦能存活多久呢？

        *

        “我……”他犹豫了一下，“我想，我大概没能通过测试。”

        “你看上去可比我惨多了。”顾悠指指他的手臂。

        光束从屋的小窗照进来，在地上投成一个淡淡的梯形光――也许是早晨，也许是傍晚。0433低下眼，瞅了瞅自己的右侧，他看见自己的右手臂像泥鳅似的在地上。

        看着的光逐渐变暗，0433疲惫地闭上眼睛默默盘算着，不小心，他又睡着了，这次没有梦。

        “别动。”女孩轻轻按住他的肩，语气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沉着，“你的右手臂脱臼了，会痛的，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