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勘。”

        徐书凝心一颤，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眼，睫的阴影落在了他的手上。

        徐勘张了张嘴，低打开了水龙，凉水冲在了他的肤上。

        她还想说什么，两腮却猛地被他的手狠狠的住！

        “怎么了，你不舒服？”

        可实际上，如果没有爱也不会有恨，他只知，他心甘情愿不贪求回报时，痛恨所有人也不会去恨她。

        书凝忽然看到了他的表情。

        “徐勘？”

        他还是喜欢姐姐，就跟小时候一个样。

        关怀的语气。

        她的真心似乎手可及。

        她走了过来，脚步声渐渐到了他的背后。

        曾经的对话从他脑里钻出来，他面白如霜，感受着当初还并不知晓的焦躁与苦恨。

        ‘怎么不懂，就比你小……哎，你比你姐姐小几岁啊？’

        书凝的手冒出了汗，好像一切都有些飘飘然，连同她的思想一起。

        她惊呆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的抠着他紧绷的肉，可是――

        徐勘猛地拉开门，向卫生间跑去，趴在洗手台上――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

        “没事吧？”

        ‘阿勘，陈桦霖的事，你不要乱说啊，也别跟爸妈说……’

        徐书凝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心脏剧烈的动着，甚至感到了一种痛的感觉。

        徐书凝抓着他的手渐渐松了。

出的夸赞……

        徐勘掐着她两颊的手，也渐渐松了……他的手指，以一种不安，贪婪的，他的指腹，他的眼睛，从她的脸，抚到了她的角。

        徐勘。

        灯光忽然被打开，后忽然传来的声音。

        只有那么一两次，好像他不再是一个多余物，可实际上他的欢喜，多廉价！

        漆黑的走廊和这寂静的空间，如一把利斧，斩开光与暗，斩开曾经过往，斩开命运，一切……

        ‘你别说了，说多了他不懂，会乱想！’

        因为是她的请求，他顺应的点，得到了她的笑容。

        弟弟，真的长大了。

        “我讨厌姐。”

        ‘你就是徐书凝的弟弟？咱们之前见过两回，我看你经常站在屋檐那等着徐书凝。’

        她叫他的名字，他不说话，用近乎恐怖的眼神迫着她，居高临下的压着她！

        徐书凝刚想伸手去碰他的肩膀，眼前背对着她的人忽然转过来――

        ――他肯恨她，只因他明白了，其实是从前她先怨恨了他。

        “没事，”他说，“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弟弟的拇指拨开了她的嘴，抵在了她的牙齿之间，她尖的前端甚至尝到了一点涩的味。

        他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

        酸涩的苦水从他嘴里冲出来！

        就好像脱掉了外衣，赤的面对了她。

        他抬起，从镜中看到了站在门口望着他的人――挣脱了回忆和幻想，她也长大了，跟以前不一样，越来越有姐姐的样子。

        徐书凝隔着镜子与他对望。

        ‘不过以后咱们就常见了，跟你爸妈保密我跟你姐的事，以后我就给你买冰糕吃！’

        他开口解释，语气还是尽力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