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渊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努力将某些画面从脑中剔除之后，这才开口，“本王听从先生建议，到长青探了一回那妖女的底细……”

桌上的油灯光焰微微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韩先生听完，眉皱得死死，“王爷天生神力，便是西凤那些蛮子也要甘拜下风，且自幼便有名师指导修习武艺，此后征战杀场，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而太后颜昭，老夫观其面相形，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又是一介弱女子，便是从娘胎里便开始习武，也不可能比得过王爷。”

“王爷，怎么了？”见他忽而停住步伐，韩先生疑惑问了一句。

“传闻太.祖得仙人信物，可许三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换来了大雍江山，第二个愿望救回高宗爱妃，此后百年，信物代代传承，并未使用。老夫原本也只以为是虚无缥缈的传言罢了，然先帝不知从何带回这样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且一反常态，执意立她为后，这本就蹊跷，而他随携带多年的玉坠又在那时忽然消失不见，让人如何不怀疑。”

他与韩先生促膝长谈，此后又说了许多，不仅是跟朝堂有关，边境局势也有提及。二人一直说到夜深，这才起离开书房，各自歇息。

韩先生说及此，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如今王爷试探出来的结果，那个传闻，怕是真的了……只是不知先帝召请仙人，究竟许下了什么愿望，于王爷你而言，有无转圜的余地……唉！”

赵长渊闻言，回过神来，摇，“无事。”说罢，继续往府中走去。

韩先生随其后。

赵长渊随手将外衫扔到一旁，抓起长.枪，在院中舞动起来。

畔似有银铃般的轻笑声。

他人生得高大，虎背熊腰，此刻着上，皎洁的月光下，清晰可

月光下的小院，地面好似撒了一层白霜，远不时传来虫鸣声，打破夜的寂静。

“她的功夫，十之八.九在本王之上！”赵长渊最后总结。

赵长渊想得入了神，看在韩先生眼里，却以为他这是在失落，于是出言安，“其实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太子那般对待仙人，怕是不知她份，再者以其荒.淫无度的格，迟早有一天会惹怒仙人，到时候不必王爷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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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渊到了房中，灭油灯躺下，然而心中想着事，辗转难眠。过了许久，他索翻坐起，随手抓了外衫披上，又拿了立在墙边的长.枪，推门而出。

“金水起源有仙山，亭台楼阁迷雾间，其中绰约多仙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赵长渊念叨着这句话，不期然又想起了那张脸。传闻中仙子，哪一个不是清丽绝不食人间烟火，偏偏他遇见这个，眼波转之间，勾人心魂，倒更像是坊间传闻的狐妖。

“王爷，太后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方才在外面不便多说，如今到了书房，韩先生便急急追问情况。他是赵长渊的幕僚，跟在他边已有近十年的时间，此次赵长渊回京，就是听取了他的建议，而今日强闯后一事，亦是如此。

两人穿过前院，沿着抄手游廊一路来到书房。赵长渊命人守在门口，又让伺候的丫鬟退下，屋里便只剩下他与韩先生二人。

一轮弯月高挂碧空，银辉自天际洒下，笼罩整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