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鹫的问话咆哮着撕裂还未彻底散去的晨雾。

红鹫队在他后叫骂着，殴打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小年轻的呜咽声都听不见了，他们的叫骂才慢慢远去，远到民房街区的尽，再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晨雾里。

不容易在于你不知什么时候警察来收完理费了又要被黑帮收，黑帮收完又有税局收，税局收完再有街理收，等终于全交完了——来这么一次政府突袭行动，所有准备又泡汤了。

事实证明那同学的朋友的哥哥的远方表弟说对了。

陶的贫民窟有两百多，大分贫民窟都被黑帮占领。鸦国是一个毒品出口的大国，而陶城便是这一项经济来源的支。

那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三个月，可偏偏是他刚置办了早餐摊，出摊的第一天。他还没走到自己瞄准的空地，甚至还没出民房的街区，他的第一笔生意就这么毁了。

其实在他出摊前那同学的朋友的哥哥的远方表弟就和他说过，陶这地方谋生又容易又不容易，容易在于你什么生意都能，大到走私军火扛枪过境，小到卖个安全套都能天天售罄，运气好还能发一笔小财。

这是陶特有的风景，红鹫队的快速清扫行动。目的在于打击于陶贫民窟里愈发泛滥的不法行动，只不过采取的不是那么合法的方式。

阿福捡起碎钞说，这是开摊了让我交警察的？

“不是，让你包子被打了后买碗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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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毁了的还有他一锅热腾腾的包子。

阿福往后躲到自己翻倒的小推车后面，不敢看也不敢出来。

颠沛离了好几个月，终于在陶找了个同学的朋友的哥哥的远方表弟的小屋子住下，正准备开启新生活的篇章，可这书页还没翻，就一盆凉水把他书脊都泡烂了。

第2章

“你不看我隔那个人前两天开玛莎拉走了，前两年他就一几平米的用品店，吃喝拉撒全在里，套子都有一泡面味。”

鸦国官方队伍有三，民间戏称其为黑鸦、金豺、红秃鹫

而这时阿福才探出个脑袋往外瞅，只见着地上一滩的血，还有被踩了脚印的几个包子，小年轻估摸着是被拖走了，血痕延伸到远。

这一锅的包子还热着，但全了泥土和血迹，阿福有点气愤，还有点难过。他朝着红鹫队离开的方向狠狠瞪了几眼，再骂了几句脏话，然后将小推车扶起来，打哪来的回哪去。

“所以我应该怎么？”阿福问。

那同学的朋友的哥哥的远方表弟出一口带着药味的烟，说跟我一样就好，你折腾个啥，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别人要你交个费你都不知给多少。

同学的朋友的哥哥的远方表弟愣了一下，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兜里掏出几张碎钞放在桌面的烟卷旁，深深地叹了口气。

鸦国国内禁毒，禁枪，禁娼，可好像越禁什么，什么就越猖狂。阿福原来不是陶的，但由于鸦国迁都，他被迫离开家乡给政客们腾地方，遣散到了这一个临近的城市。

阿福目光转到桌面的小烟卷，鼻子好似还能闻到沾烟卷的口臭味，犹豫了一下，摇摇，说那、那我……卖个早餐？我会蒸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