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着她的话，脸上笑意一点点的，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清瘦的脸好像木刻似的，没有一点表情，截皇后的话，“不用说了。”

不料皇后却似乎被什么蛰了一下，猛地退了一步。

“朕……不生气。”皇帝冷着脸，不理会跪在地上怯生生的皇后，长站了起来，随手扫了窗台上刚贡上的花簇一下，角逸出一丝苦笑，“你说得对。对极了！你，你说得好！”他高了声音，忽然又发觉自己太不矜持。

皇后低，“主子，这可是白天呢。”

皇后为六之首，这样一谏也确实无可怪罪。

皇后顿了顿，清清嗓子，还要开口。

“皇上，你是天子。天子位尊贵，一行一止，都受万民景仰。臣妾为国母，万万不敢怂恿着皇上白昼宣淫。不但如此，依臣妾想，后嫔妃们，也该识大，顾虑着皇上的子……”

只是，一腔柔情被打得七零八落，连窗台上蓬着一团喜气的花儿也假得惹人憎恨。他环视一周，偌大的寝，样样东西都极熟悉，但也极陌生，每一都冷冰冰的，没一点意。

再伸手过去，没想到皇后更惶恐，再退了一步，居然提着厚重的绸裙，扑通一声，双膝跪了下来。

皇后听了，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知皇帝心情一定是不好的，垂手站在一边伺候，也不敢再开口。

这样一想，心里难免多了一番柔情。

皇后不自在地动了动，脸儿浮出一点点胭脂红，低用蚊子般的声音问，“皇上这是干什么？”

后也没说错什么，是自己太多心罢了。他这个结发妻子，情温顺，知书达理，掌六，也从来没有什么大错，何苦找她麻烦？

皇帝认真瞧着她，这么多日的夫妻，好像现在才想起看清楚她的眉目眼角。念起她这么年轻就要负起六的担子，又要伺候太后，委实称得上贤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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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又挪了挪。

皇后见他笑着脸，心才稍放下来，站起袅袅婷婷走到皇帝面前，“怎么了？”

皇帝怔怔站了片刻，始终没再说话，又叹了一声，步出殿

皇后心里一颤，抬小声间，“主子生气了？”

“站过来点。”

皇帝沉默了一会，沉声，“皇后起来吧，你说的对，朕是天子，你是国母。”重重叹了一声。

“怎么？”

她出这一点羞涩，比平日更惹人怜爱。皇帝心微热，想着多日没有和她同房了，不觉愧疚，笑，“皇后，你站过来些。”便伸手去搂她的肩膀。

“臣妾不敢。”皇后抬起，脸上那一点红晕已经不见了，苍白一片，表情却分外坚毅，轻轻咬着，“皇上，臣妾今天可要谏您一句话。”

皇帝用指尖往她额上一挑，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被扯出一缕，垂下，衬着皇后雪白晶莹的肤色，倒也实在好看。

皇帝失笑，“白天又怎样？这里难还有别人敢闯进来不成？何况你我还是结发夫妻。”

“你说。”

他想着，神情又好转了一点，挤出一丝笑意，“朕只是想到别的事，一时走了神。皇后，你过来，让朕仔细瞧瞧。”

喜怒形之于色，是君王的大讳。

这下连皇帝也愣了，“皇后，你这个怎么了？连朕也碰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