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从西凉进发前往雒阳,她现在不仅掌握着军中主要的信息动,还是最接近董卓位置的
下,董卓的动向她同样一清二楚。
她估算着日子,等待着董卓“病发”。
忽然某一夜,主将的大营传来动,贾诩坐在自己的营帐内,同样在等待着什么。
她抚摸着自己的手镯,忽然摸到内侧有一似是有字,她急忙拿下来看,她的喜悦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她颤抖着看着自己的字出现在上面,这一切停留在此刻,再完满不过了。
她带着满腔的意,跪坐在桌前,她的眼前放着纸,和一支笔,她思考着,她该留下什么……
她提笔不停地书写着,字迹越发失了往日的端正,越发潦草起来,可她却不尽自己的所感,她忽然有些烦躁地将废纸扔到一边,突然,她感到
内一阵剧痛,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不断回想着她的过去,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无过去,她只记得自己的一切便是从学
开始的,但她忽视了这种异样的感觉,她又去想郭嘉的过去,在那不断交叠错乱的时间线里,他们不断追赶着变化,试图驯服它,最终却被碾碎,变化啊……
在那浩瀚的时空与三千世界里,他们的人生之帆被风暴裹挟前行,随波逐,最后不断被冲散,若是有一
坚定的长锚能够放下,或许能留住一世安宁。
贾诩的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她感到自己的内仿佛被那毒药搅碎了一般,视野越发模糊,手指颤抖着几乎无法握笔,突然,她像是彻底克制不住一般,猛地吐了口黑血出来,那血溅上白纸。
她透过风暴,最后看见的,是她对他千帆过尽,物是人非之后仍然怀有的炽烈的
——爱意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她不知自己是否真的写完这句话,但她知
这句话无法传达,她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她的手一下子
落,手镯坠落击打在地面的那一刻,彻底粉碎。
一个小巧秀丽的香也从她的袖口
落,唯余芍药芬芳。
“我们不必逃学去壶关了吗,学长?”
“……董卓他病死在途中……”郭嘉听到自己像是被设定好地一般说。
“学长,你刚刚已经说过一遍了。”贾诩看着郭嘉略有些无奈。
郭嘉猛地看向贾诩,他似乎又回到了他来到这里的第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董卓病死,没有壶关,没有乱世,只有那一场火灾。
贾诩茫然地看着他,郭嘉惯常轻浮的外表似有隐隐破裂开来,他看着贾诩,忽然苦笑着胡言乱语,“我们去把藏书室给烧了吧……”
贾诩讶异,随后摇了摇说
,“学长,不可,那些都是珍贵的孤本。”
“……可若是没有人,那样的文字又有谁来传承呢?”郭嘉艰难地说。
贾诩仔细思考起这个问题,随后说,“学长说的是。”
郭嘉还没有从刚才的骤变中回过神来,他感到自己的还有余颤,贾诩时不时看看他,郭嘉平复了一会儿说
,“我们去哪?”
贾诩想了想,说,“去藏书室登记书册。”
“就不能找别人去吗?反正这些事情总会完成,为何非得由你来
?”郭嘉不解
“大概……是我喜欢待在那。”贾诩回答。
郭嘉跟着人进入藏书室,他看着这些藏世经典,忽然再度感到十分厌倦,渺茫的知识远远超过人一生所能学习的容量,人在不停地追赶着它,却永远无法到达尽。
贾诩认真而专注地抄写着,郭嘉扫了一眼已经登记的书目,和那一次的顺序一模一样,他微微皱眉,最后轻颤着呼出一口气,将贾诩需要的书册拿过来。
贾诩惊讶地看着这堆书,向郭嘉谢。
“不必……言谢。”郭嘉看着他说。
贾诩埋记录着,外面的时间这次似乎过得格外之快,日升日落,郭嘉只是注视着眼前之人。
“停下吧。”他说。
贾诩只是继续抄写着,郭嘉忍着内心陌生的一丝情绪,伸手按住贾诩握笔的手,说,“……停下吧,这些……没什么可喜欢的,出去走走吧。”
郭嘉看着贾诩慢慢抬起,温和地笑
,“……可是这些,从来都不由我决定。”
“那是我的错。”郭嘉坦言。
贾诩摇了摇,说
,“也不由你决定。”
郭嘉神情疲惫而虚弱地看着他,听到贾诩说,“学长看着我,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他也是你。”
贾诩微微摇,说
,“并不总是我。”
藏书室瞬间燃起那时的火焰,在那一瞬间,贾诩将郭嘉推了出去,郭嘉最后看到贾诩对他说的是,“你不必救我,回去吧。”
再度睁眼,郭嘉支撑不住地靠在壶关的城门前,他回到了他眼中的“炼狱”。
他这次费劲地去推,花了很多的力气才推开。
他发现他站在一月下的庭院,他听到有声音问
,
“奉孝,你要选择文和,去你的英雄吗?”
郭嘉眼睛微微睁大,他形微微颤抖着,似有所感地看向那扇纸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