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贴着自己颈侧轻唤的那双吐出了多么炽热的气息。

        他只是被天乾的本能纵着，复又咬上自己先前留下过齿印的地方，虽是如此，但当被地坤压上的时候，他却极其习惯地摊开了任人宰割。

        面颊被人轻轻地吻着，孔深深着气，他从未适应过这般缱绻的举动，尤其是和眼前的这个人。

        这并不是你情我愿的床笫之欢，亦不是顺从常理的交媾之事，只是赎罪——孔闭上眼睛，僵的紧绷到几乎要颤抖起来，他攥紧了下的褥单，感受到为天乾的正因与自己标记过的地坤亲昵相，而变得愈发。

        是了，这只是赎罪。

        于天乾而言，想要用信香与多少人结契都可以，但于地坤而言，成契的对象一生当中只能有一人，无法更改，亦无法后悔。

        然而陈那唯一的成契者，却因自己的过错而无法再改变。

        每逢期，孔便任对方任何事情，自那次意外的结契之后，他们一直都是这般度过期的。

        然而天乾的本能却不允许自己屈居人下，当地坤的手没入间之时，孔抓破了手中的褥单，才不至于将侵入自己的人推下榻去，或是再次发狂咬了他的脖子。

        可陈总能在一些不必要的时刻，显出令人羞恼的善解人意，他摸着这紧绷僵的，信香以温和的态度将在屋中横冲直撞的兰香包裹。

        像是安抚一只长了尖齿的应激动物，陈将自己的长发拢至一侧，再次把光的颈子递至天乾边。

        从极近传来的寒气，几乎要把孔的面割伤，他的声音被探于间开拓的手指搅得喑哑不已，沉闷地哽咽着，去推上人的肩膀：“我不要、呃……走开、走开……”

        他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总是习惯地将一个词重复许多遍。

        陈深知此事，又存了些刻意逗弄的心思——像这样古板苛刻的人，出惊措的神态时总是会让人起一二坏心的——愈发变本加厉地将颈子靠过去。

        而在天乾间的长指搅动得也更激烈，陈空出的那只手握上孔的前端，在腕子上的玉石手链沉沉下几分，垂坠的最下端正落在那物底端的一对袋，随着起伏抚弄的手而拍打那脆弱的地方。

        “嗬——不、呃……松、松开……”

        孔僵的以极别扭的姿势蜷缩起来，又被出格的快意推开，被说不清的力量起腰，如一张拉满了的弓。

        抵在榻上的面庞蹭乱了孔自己脸侧的墨发，丝丝缕缕黏与的面颊，犹如木刻的古旧雕像开裂出的隙。

        “放开、呃啊……”

        孔的双手按于地坤瘦削的肩膀上，却怎么也推不开这人，间热的搅弄令他的双止不住颤，好似有条的虫子钻进了骨里作恶，纵着双蹭乱下的褥单，急切地想要寻求一个坚实的凭依。

        而被快意盖过了疼痛的膝盖，包着伤口的白布早已被血浸成红巾，一丝血锈气幽幽钻入纠缠得难舍难分的两信香当中。

        雪的气味混着血的气味，叫孔又想起发生在这终年严寒的北地的灾祸，他将手中褥单又戳破了一个，手指被小小的破禁锢着，十指连心的疼痛钻进了他的心口当中，往那儿丢了许多只耀武扬威举着钳子的毒蝎。

        “陈、公台……”

        常被人称呼的字，从一个不可能在说出它的人口中吐出，陈蓦地停了动作，自耳边出的长发掩了他的表情，但抬时迫切的姿态，仍旧少了几分仿佛刻进他骨子里的坦然自若。

        那人怔怔地瞧着他，总是正气凛然，不可侵犯的刚正面庞，少有地显出柔神色，在一片空白的神情当中，那三点一线的墨痣便愈发显出纯粹的美意，叫人不敢用尘俗的念去沾惹它。

        陈仍记得亲吻它们时的感觉——纵然只有那趁人之危的一次，可方才的那一声唤却叫他心神恍惚，忘了合该掌握好的分寸，薄落在这人的眼下、到鼻梁，到另一侧的面颊。

        “学长……”他尝到天乾面上半干涸的泪迹，棕红长发随着的游移，抚过孔的颈子，着泪珠的薄停留在紧抿着的角，“学长……再唤一声？”

        开合的勾起孔角的一丝意，他眨了眨眼睛，从茫然当中回过神，近在咫尺的面庞叫他眸中瞳孔惊颤，匆匆去推上的人：“你、起开！不能、呃……”

        下被咬了，这样的逾矩举动直叫孔羞愤不已，他又要去推那人的肩膀，下被陈握着的物什又叫人好一阵欺负起来。

        念寡淡的子受不住这般狂风骤雨，霎时便没了力气，孔哆嗦着被咬出一个齿印的嘴，横过手臂挡在双目上，子侧过大半逃避。

        但自发间出的耳朵却被陈逮到，这人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