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救他。

        “如果找到那个狗东西，就能他去掉印记。”阿帕基又说，“你到底有没有印象。”

        米斯达沮丧地捂着额，一张纯洁又无辜的脸出现在脑海里，他拥有着碧绿的眼眸，目光温柔，谈吐有致，是那位善良的信徒。

        米斯达有点愣住，然后不可置信地直了腰杆。

        “有线索了?”阿帕基问。

        “不，不是。”米斯达不愿意这么想，也不愿意让阿帕基去吓唬人家，他别过脑袋，糊，“我记错了，什么都没有。”

        “我他妈还什么都没说呢。”阿帕基毫不留情的嘲讽着，他见米斯达心虚地闪烁着眼神，心里大致有谱，冷哼一声：“现在悬崖勒还不晚，如果你敢用圣水洗澡也行，大不了掉层，但你不想更糟糕吧，比如。”

        阿帕基的癖总是很容易说出口，并花样繁多，真是不知如果布加拉提听见了会作何反应。米斯达没心思去反驳他，徒劳的捂住耳朵不想听脏话，他只想静一静，然后想个办法旁敲侧击一下，可万一乔鲁诺是呢。

        天啊这太可怕了。米斯达牙齿嘎吱嘎吱作响，他在天使家里睡了好几晚上呢。

        一旁的阿帕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黑发恶魔于崩溃之中，磕了磕烟灰，轻轻补充：“需要帮忙吗。”

        米斯达整个一颤，又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一字一顿：“我回去一趟。”

        阿帕基淡淡地点了点，祝福：“上帝保佑你。”

        “是撒旦保佑我！是撒旦！”米斯达坚定的纠正。

        最近本来心情就差，又被这事搞得更加糟糕，米斯达有些神志不清的在街上缓缓行走着，不知不觉又到了乔鲁诺店铺的门口，但是没有立刻进去。这一路上都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开口。

        米斯达感到很害怕，许久未这样害怕过。他猜想，乔鲁诺也许是上帝爱的孩子，享受过他不曾拥有的爱意。米斯达有时也幻想过云朵之上的日子，但出事实告诉米斯达这绝不可能，通往天堂的路已经长满了荆棘，只要敢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那些长着翅膀的家伙憎恨着恶魔，永远不可能跟他朋友。

        可乔鲁诺人不错，米斯达想，如果说过纳兰迦听，他也会不相信乔鲁诺是天使这件事吧。

        大家都憎恨、恐惧天堂的家伙们，可虽然恶魔们嘴上说着天使都是伪善者、都该死，但谁敢保证他们骨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羡慕，只不过被在泥土尘埃中，需要扮演好相应的角色罢了。

        门上的铃铛晃动了几下，乔鲁诺推开店铺的门，对着站在外面的米斯达亮起笑容，依旧友好：“怎么，不是下午三点吗？”

        米斯达刹那间有些紧张，颤了颤，但转而勉强出笑容：“我只是想来坐坐......”

        本来需要严肃表达的事情，被米斯达讲得唯唯诺诺，他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是很不好受，乔鲁诺没有听清他的话，微微侧开，担忧的说：“快点进来吧。外面很冷，瞧你的脸都发白了。”

        米斯达探瞧了瞧，又不太敢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试探问：“那个，乔鲁诺，圣诞节要来了，你有什么愿望吗？”

        乔鲁诺一愣，温切地笑了起来：“我的愿望？”

        “就是你想要什么.....”米斯达想了想，补充，“最好是我能办到的。”

        “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你给恶魔进贡过。”米斯达明明想要谢，却非得安排个由，他说完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敷衍过去，“反正就是书上说的，我得实现你一个愿望什么的。”

        “啊，原来如此。”乔鲁诺以前也读过，听说恶魔会实现信徒的邪恶愿望，但不知为什么，这件事从米斯达嘴里说出来就这么纯洁，仿佛是还缺一个仙女棒之类的东西。

        天使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将米斯达扯进了房子里，四目相对，庄重祈愿：“我想和米斯达全世界最要好的朋友。”

        “嗯？........”

        米斯达睁大眼睛，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等他理解了乔鲁诺的意思后，后退了两步，甚至有些结巴，“等...等一等，只是这样，你怎么和小学生似的？”

        “也许···只是这样？”乔鲁诺眨了眨眼睛，赶紧出笑容重新握住了对方的手，漂亮的绿眸闪烁着，“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愿望，我从未在乎你是恶魔还是人类，你只是我的朋友。”

        米斯达神不济地叹了口气，游离地注视着对方：“我只是.....我最近好像被天使盯上了，我想，如果是你，会怎么，我是恶魔，也许会因此死去，你会难过吗。”

        米斯达观察着，面前乔鲁诺出惊讶而又担忧的神情，如此真挚，米斯达无法去肆意揣测那是否是一种伪装，但在得到真实答案之前，他的心已然获得了安。

        乔鲁诺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就像春天的过森林深的甜蜜的风，让人毫无芥的接近并信任他。

        “虽然咱们才认识不久，但是....我觉得和你倾诉时，还不错。”米斯达实话实说，“就算你就是天使，也是个有人情味的天使。”

        “我也喜欢听你说话。”乔鲁诺暗自握紧了对方的手，因米斯达的话语而心涌动，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思索几秒后凑近了米斯达的耳边，语气带了丝丝期待似的，“你刚才，说要满足我一个愿望，对吗。”

        “是的。”米斯达出一贯直爽的笑容，“你想出好点子了吗？”

        “的确...但是也许说出来，你会不开心，或者...”乔鲁诺看起来不太敢说，好像米斯达会责备他似的，米斯达赶紧保证：“你是我的好朋友，别说一个了，就是两个我也能帮你办到。”

        米斯达就是喜欢大嘴巴，他一个都难办到，怎么替乔鲁诺办到俩。

        但乔鲁诺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愿望，米斯达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如花般漂亮的吐一个疯狂的愿望，让米斯达愣在原地：“我想和米斯达缔结契约，就像你的信徒那样，也许我可以为你点什么。”

        恶魔与信徒的契约，从古至今，全是暴鲜血交易，既不公平也不安全，除非极度疯狂的信徒才会试图这样。但是一旦缔结契约，恶魔就可以玩弄人心，人类也对恶魔倾尽压榨，但是胜利者永远是恶魔。

        因为那些祭祀仪式需要的生命数量由恶魔本说了算，只有满足了望的前提，这种扭曲的契约才会生效。

        乔鲁诺一定是了解恶魔的，那群自私又贪婪的东西。

        但是米斯达，抱歉，他还有点发愣。

        “为什么？我们这样不好吗？”米斯达有些不愿意这种事，这也是他目前一个信徒都没有的原因，他本不愿意从人类上夺去什么珍贵的东西，那是欺骗，是贪婪，就好像恶劣的天使们夺走他家族长辈们的命。

        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瞧见米斯达出退却的神色，乔鲁诺赶紧解释这样他们之间能够建立起更加亲密的联系，甚至于米斯达遭遇危险，乔鲁诺也能第一时间赶来，虽然人类不了什么，但是乔鲁诺说他想尽其所能去帮助自己喜欢的人。

        米斯达这个傻本不知这意味什么，虽然隐隐觉得不好，可现在怎么拒绝也不面，而且乔鲁诺的目的是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