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莞便给“梁大将军”去了信，同他说在家里再住一天，梁桢自然同意。

“你以为你爹娘有面，你自己尽了心，主子就理应对你予取予求吗？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当然。”

“你这么聪明，不用我解释吧？”秦莞淡淡地看着她。

飞云拿到铜镜，惊讶异常：“姑娘，这、这是什么意思？”

飞云难以置信：“姑娘，您、您不罚婢？”

秦莞也没睡好,她前半夜一直在想这些年和飞云在一起发生的事，一起读书,一起习字，一起画画，一起被嬷嬷罚；后半夜凌凌乱乱地着梦,梦到前世的死，也梦到今生的萧氏。

“飞云，你可想好了？”喜嬷嬷到底不忍心，提醒，“若迈出这一步，可就回不了了。”

“飞云，走出这个门，便是开始，你真正会世态炎凉的开始。”

飞云听着他一句冷似一句的警告，怔怔地愣在原地，心下一片茫然。

秦莞突然想到,上一世萧氏是不是也买通了飞云？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戏，而不仅仅是因为嫁妆的事才撕破了脸？

――这时候，她就自觉地不称“婢”了。

飞云如愿把铜镜交给了萧氏,却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万一真像秦莞说的那样，萧氏是在骗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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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柏走在最后，临出门，回：

“那你就试试罢！”秦莞从袖子里取出另一面铜镜，丢到她跟前。

“那便谢谢你了。”秦莞似笑非笑地说。

第56章8.26（二更）

她偶尔也会闪过一个念,诸如秦莞会不会就此厌弃她,或者爹娘会不会生气,只是很快她就释然了,她觉得不会。

“人生下来就是不同的，要想好，得去挣。你看这侯门富贵，那也是主家几代人用血换来的。”

秦莞勾了勾，没吭声――不用我罚你，你只会自作自受。

来慈和，怎会骗我？更何况，她还是吃斋念佛的，她、她不敢在佛祖跟前撒谎！”飞云强调，与其说是为了说服秦莞，不如说是为了说服她自己。

就这样到了第二日。

这是她这两日叫信得过的工匠赶制出来的，和韩琼留下的那面一模一样，原本为了应付不时之需，没想到会用在这里。

这一夜,注定过得不平静。

“走了。”见事情理完了，秦耀一刻都不想多待，拉着她往外走。

实际上，秦莞让飞云把铜镜给萧氏，一来是给她一个教训，二来也想看看萧氏究竟想什么。

喜嬷嬷睡在外间的榻上，一整宿翻来覆去,几乎没合眼。秦莞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哭，大抵是寒了心。

喜嬷嬷最后看了飞云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飞云又叩了个，坚定：“即便脱了籍，我也还是姑娘的人，介时依旧跟在姑娘边，为您梳妆打扮、理铺面，姑娘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脱！”

时间不确定，睡前肯定有~嘻嘻~

“飞云，你需得知一句话，才就是才，主子给你脸，你就能活得比普通人家的姑娘都面；主子不给，那也是正常的，由不得你怨天尤人。”

飞云只当她还是看中自己，舍不得重罚，惊喜得连连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