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儿?”
月宜一指台子上的瓷杯,漠然说:“你自己冲。你不是都来过一次了吗?”
吕晋正好过来要和月宜说话,听到这句微微一怔:原来,原来他们这么熟。
袁随风依旧在磨蹭月宜:“你就给我冲一杯吧。”
“不给。”月宜忿忿不平,“吕晋和薛芳芳是第一次来,所以招待他们。你都轻车熟路了,自己有手有脚。”
吕晋眼神微微一黯,退了出去。
袁随风听闻吕晋是一次来,心
一喜,这地方还是他的地盘。他拿过杯子开始冲热可可,嘴
禁不住上扬。薛芳芳看着吕晋眉眼有些郁色问
:“怎么了?”
吕晋摇摇坐回沙发上,捧着杯子不说话。
薛芳芳去了厨房,听到月宜和袁随风拌嘴便打趣说:“你俩躲这儿吵架呢?”
月宜白了一眼袁随风:“他真讨厌。懒死了。”
薛芳芳依靠在门边:“袁随风,你要什么菜?”
袁随风拍拍脯,信誓旦旦:“我要给你们
四喜
子!”
薛芳芳表示难以置信。
月宜冷飘飘地说:“我才不信。你能出一碗稀饭我就烧高香了。”
“你们等着。我一定能好。”袁随风
神抖擞地开口。
吕晋今天准备的是平桥豆腐羹,这淮扬菜也是他和妈妈学的。吕晋是个很斯文文静的少年,
什么都是慢条斯理,他在厨房长
玉立,即便挽着袖子
上围裙,也仍然很好看。
而一边的袁随风就是另一种景象了,猪肉馅剁得满天飞,一会儿嚷着“白胡椒在哪儿”,一会嘟囔着“好像淀粉放多了”。
月宜的醋溜鱼片基本工作都已经完成了,看到袁随风那边犹如“犯罪现场”一般的场景,实在忍不住了,埋怨说:“袁随风,我妈妈刚刚换的墙砖都被你弄脏了!”
袁随风双手都是油腻腻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讪讪:“我小心点……”
月宜推了他一把,嫌弃:“你闪开。”
袁随风站到一旁,月宜给他整理一番,菜板上的肉慢慢规整了。吕晋有条不紊地好自己的那一份,回眸,袁随风站在月宜
后,看着月宜给他收尾。月宜嘴上责备,但实际上语气却带着些女孩子的
嗔,甚至看向袁随风的目光都是
溺的。
她从未和自己这么说过话,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永远都是清澈的,没有丝毫特殊的情感。
“你这是和谁学的?”月宜问袁随风。
“昨晚和我妈学的,本来已经得很好了……”袁随风声音渐次低下去。
月宜忍俊不禁:“合着你是搞突击啊。不该让你来,你就纯粹帮倒忙的。”她把肉馅递给他:“你劲儿大,赶紧搅和上劲。”袁随风就听话的使劲搅馅,傻乎乎地,一点都没有往常那种跋扈劲儿。
薛芳芳看着他们并肩挨在一,感觉自己的好闺蜜好像有点春心萌动了。可惜月宜从小到大在感情上总是不开窍,袁随风要如何是好呢?
餐桌上盛放着四个初中生忙碌一上午的成果。主食和甜品是薛芳芳的西班牙海鲜烩饭与芝士玉米烙,月宜则贡献了糖醋排骨和酸辣土豆丝,吕晋完成了平桥豆腐羹还有清炒腐竹,以及,袁随风那
令人捧腹的“四喜
子”。
薛芳芳为大家摆好碗筷,四人纷纷围着餐桌照相留念。薛芳芳故意把袁随风的四喜子摆在最中间:“这
菜绝对是值得一篇好文章。这不叫
子,这叫肉疙瘩。”
众人大笑。
袁随风很尴尬,自己本来满怀信心地动手,最后却成了最拉的一个。有点没面子。更没面子的是,席间,大家对吕晋的平桥豆腐羹赞不绝口。
月宜和薛芳芳不停地请教吕晋其中关键,袁随风看着眼前满满的碗盏,心里腹诽:有那么好喝吗?感觉也就一般般,还不如白菜炖豆腐。
月宜、薛芳芳还有吕晋毕竟是多年的同学,有说不完的话,而且他们之间的话题也多是围绕着学习。吕晋和月宜都在准备作文比赛的事情,交了一些准备情况,薛芳芳则为了化学知识问答而奋斗,也很忙碌。
袁随风默默用筷子戳着自己碗里那个不怎么好看的四喜子,嘟着嘴,闷闷不乐。
他学习不好,又是插班生,本无话可说。
而且他发现自己努力好的四个
子,只有月宜吃了一半,吕晋和薛芳芳都象征
地吃了一点点。
他不得不承认,味确实不太好。
下午三点,薛芳芳和吕晋的家长都打电话促他们回家。玩得太开心,一时间都忘记了钟点。薛芳芳看着残羹冷炙,有些不好意思:“留这么多碗筷,应该我们一起收拾的。”
袁随风忽然从旁说:“我帮月宜,你们回去就好。”他挑衅地看了一眼吕晋。
月宜送了薛芳芳和吕晋离开,吕晋嫉妒袁随风,可是也无可奈何,毕竟妈妈打了好几通电话。月宜阖上门,回眸发现袁随风站在那里傻笑。月宜开始收拾桌面:“过来干活。不许闲着。”袁随风“嗯”了一声,殷勤地抱着一摞盘子去了厨房。
菜吃的都差不多,只剩下袁随风那四喜
子。月宜拿了小饭盒装好放在冰箱里。袁随风抿了抿嘴角,站在她
后不好意思地问:“你扔了就行,没关系。”
“我也出了一份力啊,不舍得。勤俭简约,这是我妈妈教育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