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轩辕迦澜看到那素色后心底里竟掠过了一丝欣喜,当转过脸来时,却不免失落,为何会失落,就像他看到那素色之后的欣喜一般,无从说起。
烟雨楼的嬷嬷穿了shen水红色的长裙,被斜雨一打,也shi了一半,因轩辕迦澜比她高一个tou,执伞的手高举着,看到轩辕迦澜变了又变的脸,眼底的嘲笑明目张胆。
“多谢嬷嬷……”过了好半天,轩辕迦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用、不用,”嬷嬷笑着把轩辕迦澜往烟雨楼檐下推,“公子金贵,要是在我烟雨楼门前受了风寒,我这烟雨楼恐怕是开不下去了。”
两人到了檐下,嬷嬷收了伞,轩辕迦澜便怔怔地看着那伞。
嬷嬷看轩辕迦澜发愣,看了眼手里的伞后,笑着问到,“公子喜欢?”
轩辕迦澜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着摇tou,“叨唠了。告辞。”
嬷嬷笑说“不麻烦”,话还没落,轩辕迦澜已一tou冲进了雨幕里,转眼之间已化作月白色的小点。
【十五】
liu水般的琴音,清清冷冷,pei上外面的凄风冷雨,说不出的凉。
当烟雨楼的嬷嬷提着shi淋淋的素伞进来的时候打了个寒颤,本就淋了雨觉得有些寒,这时听到琴音更是冷到心里tou去了。
“别弹了,再弹我就该翻冬衣来穿了……”
琴音依旧,弹琴的人连眉眼都不曾抬一分。
嬷嬷叹息了一声,将伞放在桌角chu1,走到高歌对面坐下,手一伸,按在琴弦上。
高歌眉微锁,停手。
白日里,高歌依旧一shen红衣,只是脂粉不施,菱角分明的脸英气bi1人,眉不nong1但也不淡,面色比敷粉时好不了多少,chun微白,下巴尖尖细细,一shen红衣罩在他shen上,柔媚不再,反倒让人生出轻狂的错觉。
嬷嬷细细地看了高歌一会儿后,心底如常般掠过万千悲凉。
这个孩子,年少的时候就不曾轻狂过,从来都是谦恭儒雅的样儿,只是骨子里的某种东西和ting直的脊背才让人觉得他轻狂、高傲、坚不可摧,事实上,内里却是比他柔弱、儒雅的外表更加的脆弱。
“……子清……”不知不觉,嬷嬷失神地唤着许久没有唤过的名字,待回过神来,已来不及。
高歌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全shen一颤,眼底掠过一丝惊惶,别过眼去,不再看嬷嬷愧疚的双眼。
窗外雷声渐小,雨势仍强。
【十六】
嬷嬷看子清不说话,便低着tou,随手拨着琴弦,竟是方才高歌弹的曲子,低柔的曲子,透出的不是清清冷冷,而似情人低语,缠绵低喃,nong1情蜜意。
高歌听了一会儿后,脸色更加的白,闭了眼睛,是父亲shen首异chu1、鲜血gungun,是母亲han恨而终、白绫刺目,是兄长横刀自刎、死不瞑目,是小妹官卖为娼、生不如死……
嬷嬷犹不觉得,还在随意地拨着琴,她虽比旁人多了解高歌的过去,可是,有些事儿,终究还是不清不楚,直到发现高歌不对后,嬷嬷才停了动作,出声要问,高歌已睁开眼睛,哑着嗓子说了句“没事”后,起shen。
嬷嬷望着高歌赤红的眼睛,不明所以。
高歌起shen的时候,眼前一黑,微微晃了晃,感受到嬷嬷伸手要来扶,侧shen躲开后,步履有些艰难地向门边走去。
脊背依旧ting直,红衣刺目。
嬷嬷瞥到桌边的伞,赶在高歌消失前,扯着嗓子问:“方才为什么不自己去送伞?”
【十七】
轩辕迦澜回到客栈后,tou便有些沉,换了shen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