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陆明宴，先前发生的事像洪水般汹涌地挤进脑海。他想起来陆明宴伤害他，他想跑没跑掉，然后他们吵了一架，陆明宴的刀割伤了自己，他想离开……好像了场噩梦。

        他越想越痛，不禁抱着缩在地上。

        “阿，你还痛吗。”陆明宴正巧带着仆人进来布菜，见唐蹲在地上立刻抱起他坐回床上。

        “陆明宴……”唐鼻子，有些惊讶，“这什么味儿啊？”

        陆明宴着他的脸哄：“知你很久没回过唐门想念家乡风味，我去请蜀州名厨给你了桌蜀味烘焙宴。”

        唐放松地向后一靠，瓮声瓮气地说：“蜀州离我们唐家堡可有段距离。”

        “好好好，我们少爷真难伺候，”陆明宴凑近亲他，“明天就去你们唐家堡找厨子。”

        两人又抱着温存了好一会儿，唐发现陆明宴情绪并无异常，看来记忆中那些事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陆明宴察觉异常，他抱着唐转个，额贴着额小声问：“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唐摇摇，双手揽住陆明宴的脖子。

        他想起梦里陆明宴给他下毒，利用他，泛着血腥气的血月弯刀抵着他的脖子，还未开口眼泪先扑簌扑簌地往下掉，陆明宴心疼地揪着袖子给他泪。

        “宴宴，我梦见要跟你分开，我不想跟你分开。”唐趴在他上哽咽着。

        陆明宴右手环着唐的腰，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左手抚上他的侧脸，柔声细语：“不会的，乖，我们不会分开的，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好不好。”

        “不好，我还梦到你拿刀抵着我的脖子，还割伤了……”唐举起左手瞟了一眼才发现不对，“我的手怎么了？怎么缠着绷带。”

        陆明宴叹口气，诚恳地认错：“对不起阿……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手还疼不疼了？”他抓着唐的手，指尖在他掌心上轻轻打转。

        唐感觉哪里不对劲，他回认真扫一眼整间屋子才发现这里本不是小院儿的卧房。虽然整布局不差，内饰也一模一样，但是窗雕花完全不同。

        “宴宴，我们这是在哪？”唐忐忑不安地问他。

        “大理寺。”

        “大理寺？”唐打了个寒颤。

        陆明宴死死抱住唐，他侧过，灼热的呼打在唐耳边：“这里是大理寺的三品院，小阿，你不想离开我对吧，我们不会分开的。”

        这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低语，霎时间唐的脸色变得惨白。

        唐因涉嫌通敌叛国被关押在大理寺待审。

        大理寺在长安内城西北角上，长安内城守卫森严且江湖人士不得使用轻功，唐被关在这里就算有人想救也有心无力。

        一连四五日除了寺卿寺丞走观花一样的例行审问，每天来他这里大大小小的其他官员更是络绎不绝，基本都是之前通过陆明宴牵线有往来的那些，大家明里暗里希望他能跟陆明宴重修旧好，否则自己也要被连累。

        幸好陆明宴这几日也没来烦过自己。应付其他人不是难事，但他现在还喜欢陆明宴，一想到唐门、师父还有陆明宴就感觉一阵疼，不知要怎么面对其中任何一个。

        “阿，”他正想着，陆明宴就来了，“我这几日出了趟远门。”

        唐见他来了，当场躺回床上装死：“不关心。”

        陆明宴满不介意，他靠坐在床边手指圈着唐的发尾摆弄：“听寺卿说你拒不认罪。”

        “哈哈，我认不认有区别吗。”唐转趴在床上，他抬看着陆明宴，阴阳怪气，“宴哥哥都能拿着不知哪来的证据把我关在这儿了，怎么还需要我亲自认罪。”

        “该走的程还是要走的。”

        只要唐愿意认罪，不但敛影楼的势力能光明正大地被铲除，唐门弟子在皇城的行动也会受到限制，就算这事之后他们还想带走唐难度也不小。

        陆明宴苍劲有力的大手沿着唐的脊背缓慢游走，勾掉碍事的衣服，砺的手掌在肤上来回抚摸。唐想念这种感，他舒服地把埋在手臂间享受。

        “宴宴，”唐翻个，双手握住陆明宴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划圈圈，“你折腾一圈不过是想让我离了唐门的保护伞只能跟着你，直接告诉他们是我背叛唐门把线人信息拱手送给你们明教的不是更简单。”

        “不行，你办事不利他们多不你，我不想你出事。”

        “我原以为你跟我情缘只是想盗取机密发展极乐天，”唐看向他，“但现在看来你好像更想要我？”

        “嗯，怎么想通的。”陆明宴凑上去亲他，唐手臂搭在他脖子上仰着迎合。

        “你那些说客里十个里有七个是劝我跟你和好，剩下三个暗示我跟着你别作妖，”唐闭着眼懒得看他，“我看起来也不是傻子吧。”

        陆明宴挨在他边笑出声：“他们怎么这么蠢，比起我的阿差远了。”

        “宴宴，你的毒不是无解，以我的实力就算没有唐门背景，照样没人敢动。”

        “阿，你听说过九天逍遥散吗。”陆明宴搂上他的腰贴在耳边低声说，“不过我还没寻到，这东西确实稀有……倒很得上你。”

        陆明宴的话让他不寒而栗，如果用了九天逍遥散，自己这些年苦练的内功和武学招式会顷刻之间散尽。

        “我发现江湖传闻也不全是假的……”唐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可仔细听就能发现他声音都在打颤，“老畜生，喜欢你是我瞎了眼，下次找情缘我绝对不看脸。”

        陆明宴不作声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手，转平躺在床上，双眼直视着床失笑：“阿……跟别人情缘的念我劝你趁早断了，尽早妥协跟着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唐哼笑两声：“你的提议我下辈子会考虑的。”

        11.

        次日上午，唐被院中的喧闹声吵醒，他换好衣服走出去，陆明宴跟两位寺卿少卿正坐在高背椅上喝茶闲聊。周围除了大理寺丞两人，看衣着还有几位是刑和御史台的官员，比较显眼的是陆明宴后那位红色卷发的明教弟子。

        陆明宴给唐按的这罪名是个大麻烦，江湖跟朝廷毕竟是两码事，唐无时忙活半天，最后还是靠小砚找到画圣门下的弟子才了解情况，但人家说了这事儿情况特殊，帮不了。

        陆怀不想得罪师兄，但是自家宝贝为了徒弟开口求他，他能怎么办。

        “阿，你终于醒了。”陆明宴过来抱他，但当着这些大大小小官员的面他实在不想跟陆明宴亲近，干脆子往侧面一挪，伸手挡开。

        唐抱臂站着冷声问：“怎么，三司会审？刑大堂什么时候开到大理寺来了。”

        陆明宴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牵起唐：“小阿，之前几日你拒不认罪，按审理程来说今天是该刑讯了。”

        他见唐不吭声，耐着子又问一遍：“你是真的不肯认吗？”

        “想怎么用刑随你，我没那么气，而且……”唐微眯着眼用他昨日的话讥讽，“相信宴哥哥不会让我出事吧。”

        “自然不会。”陆明宴不再他，坐回去继续与旁边的人交谈，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几人抬上来两口大箱子和一把模样奇怪的躺椅，那躺椅高约三尺半，两侧有镂空扶手，尾比还